“……”
“湿了不就是在邀请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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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了不就是在邀请我么?”
苏桥眼皮一压,恨不得在他那张人畜无害的俏脸上踹几个脚印,但刚抬起脚,容绍就直勾勾地看着她腿根,让她猛地红了脸,然后压住浴巾,推了推他,“别闹了,明天你和我都有工作。”
容绍拉过她的手,一脸哀怨,“你想赖账。”
她白眼一翻,拜托,她从没承诺过他好么?最后推搡了几个回合,他都没有败下阵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得寸进尺。苏桥怒了,去他丫的,比不要脸而已,那有什么难的?逼着她来硬的是吧!“我看你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一起来?”
容绍愣了愣,心想,这个朝他挑眉放电的女人真的是苏桥?真的是正儿八经的苏桥?他犯了嘀咕,“你说真的?”
苏桥点头,“谁跟你开玩笑?”她招招手,往浴缸边一坐,“快来。”
他眨了眨眼,退出了浴室,“……小心肝。”
“嗯?”
“你好吓人。”
“……”
“你不是小心肝,小心肝总是拒绝我……怎么会要我一起洗澡……”
苏桥一怔,瞬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她低头支吾了半晌,再抬头时,容绍已若无其事地重新扑回了床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正呼呼大睡着。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是把浴室的门重新拉上了。
苏桥洗好出来时,容绍还是没醒。
他喝了酒,身上一股子油腻的味儿,若是不洗洗,第二天他估计就得馊了。她叹了口气,走过去,刚碰到他的肩膀,他便哼唧了一声,然后侧过身去背对着她睡,显然,他不希望这个时候有人打搅。
她无奈地绕到床那头,趴到他跟前,摇晃他的肩膀,可惜无论使多大的劲儿,叫了他多少声容绍,他都再没有动静了。她灰了心,瘫坐在一边,思忖着,喊容绍不应,喊小猪会不会凑效?
“小猪?”
很神奇的是,他合着的眼竟微微拉开了一丝缝隙,而且定睛在苏桥的脸上,一动不动。
苏桥吓了一跳,正准备拉他起来,他便伸了手过来,抚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摩挲,仿佛在抚摸一件爱不释手的物什那般既小心,又怜惜。她的身子顿时僵硬了,只木讷地任他揩油,没敢乱动。
他鸽子灰色的眼里映着昏沉的光,偶尔光点流转,落出一片迷清晰的惘之色。他默了很久,才沙哑道:“你说过,你的这辈子会很短……那我该怎么办?”
她惊呆了,那天晚上他没醉?她说的话,他都听见并且记下了?
“你不愿意呆在我身边,我也不勉强……”他嘴角勾起一抹宠溺又苦涩的笑意,拇指划过苏桥的眼眉,口吻竟凄凉而绝望,“只要你不从我眼里消失,怎么样都可以,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苏桥只觉得自己眼眶周围绕了一圈灼热,将她所有隐匿入底的感情都灼出了泪,灼出了一片模糊。她握住他的手,笑了笑,“我不想怎么样,只想在有生之年看见你找到幸福。”
“你不推开我,我就幸福了……”说完他便缓缓合了眼,抚在苏桥脸上的手也软了下来,被一句“小猪”惊醒的清然终是被缭绕的困意压解下去。
苏桥将他的手放好,帮他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就那样趴在床边,渐渐睡着了,心里默默叮嘱自己,明天一大早,趁容绍没醒就得离开,不能贪睡,不能贪睡……
第二天太阳刚升起,苏桥就被震动的手机吵醒了,她睡得本就浅,所以在震动声吵醒容绍前,她便及时把手机接了。
是九月的来电,通知苏桥在九点半前收拾好一切到机场。苏桥问她跟不跟她一起去,九月萎靡地拒了,说昨晚医院检查的结果说是没怀孕,但许多身体检查项目都不达标,显然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不陪着了。
待苏桥收拾好,离开容绍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八点了,从水云间赶到机场起码要一个多小时,那班机是十点十分起飞,算起来勉强能赶上登机。
她虽着急,却也不敢大手大脚,生怕把容绍吵醒,所以东西拿得七七八八便离开了,所以也没留意到,包里多余的那些验孕棒掉在了床头……
非常倒霉的是,因为刚好撞了上班的高峰期,所以外环公路上堵车了……到十点十分她坐的的士才赶到机场,她本以为已经误点了,谁知刚好听到机场广播通知,因为东京有大雾,她坐的航班要延迟一个小时起飞。
她松了口气,紧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这次这个拍v女主角的机会,是九月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帮她从许多新生代小花旦手里抢来的,而负责这v的导演好像是香港那边最近刚窜起来的一个新人,这导演刚开始进内地的圈子就能接手方允同的第八张专辑主打曲v,估计他在香港和内地都是有点人脉的,毕竟方允同在内地通俗歌手圈子里,绝对算是首屈一指的大头。这个大头是什么概念呢?就拿岳之翎来比较,如果方允同是鹰,那岳之翎顶多是个翅膀刚硬起来的小云雀,虽然岳之翎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内地小歌后的封号,在他面前,依旧是个不值一提的菜鸟。
仔细一盘算,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这都是一个值得抓紧的好机会。
苏桥刚从飞机上下来,就立刻有工作人员来接了。工作人员对她关怀备至,嘘寒问暖,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刚落了大雾的东京还特冷,她在车上哈了口气,司机立马把空调温度调高了四度,各种递咖啡递三明治,总之非常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