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虞明江的下跪,虞书欣痛心地闭上了眼睛。
她真的很想过去的那个父亲,那个努力上进,努力为家庭打拼的父亲。
可是自从他染上赌瘾,这一切就灰飞烟灭了。
“我没钱,你今天就是跪死在这里,也休想拿到一分钱。”虞书欣从牙缝中狠狠挤出这句话。
经过无数次的印证,虞书欣知道只要这次心软给了父亲钱,那就会有下一次,下下一次。
听到女儿这么说,虞明江的表情猛然一变,刚才痛哭流涕的样子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凶狠的表情:“你就情愿看着你亲爹翻不了身,被人追债弄死吗?”
虞书欣同样怒目回望,没有丝毫犹豫:“不管如何,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再这样过下去,迟早也是死在外面,和被人追债弄死有什么区别吗?”
虞明江怎么能听得了女儿这么诅咒自己,一时狠上前掐住女儿的脖子:“想让我死那么容易吗?我先弄死你!”
虞书欣本来就站在台阶边缘,虞明江奋力一掐她的脖子让她瞬间重心不稳,直接一脚踩空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眼睁睁看到女儿在自己眼前翻滚了十数下摔到楼下,脑袋撞击地面出沉闷的声响,虞明江慌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次眼泪真的止不住流了出来。
屋子里的卫小鱼一直在试图偷听外面父女二人的对话,听到楼梯旁传来的响声后立马拉开了门,被昏迷的虞书欣和地上的一大滩血迹给吓呆了。
而身为亲生父亲的虞明江,竟然只是匆匆看了虞书欣两眼,调头就往门外跑去。
他要翻身的,不能再被警察抓住了,是这个女人自己摔下楼梯的,他只要逃出去就还有机会翻本,到时候他有了钱,孩子还不是随便要吗?
一路上虞明江一直这样安慰自己。
他用身上仅有的几十块钱找了间小巷里的旅馆住下来,他不仅要躲警察,还要躲讨债的人。
一碗泡面吃完,虞明江忿恨地用拳头捶墙,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人挡在他财的道路上?
特别是那些在牌桌上赢他的人,天底下那么多人赌,为什么偏要逮着他虞明江一个人薅?
躲了三四天,虞明江现虞书欣出事似乎没有引起警察出动,他实在是压制不住心底的骚动,趁着夜色到街上晃了晃。
说来也巧,他在小巷里漫无目的地走着,正好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背着名牌包包的姑娘独自走在他前面。
他咧嘴一笑,看了看四周就跟了上去,还从兜里掏出一把巴掌大小的水果刀。
不多时,虞明江满面春风地出现在一家地下赌场的门外,门外闲散模样的保安直接伸手拦住了他。
虞明江也不恼,从兜里掏出三千块钱,骄傲地在保安面前晃了几下。
保安对他嗤之以鼻,但还是放他进去了。
虞明江进了地下赌场,就像是网瘾少年进了网吧等待上机一样,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终于等到一个二十一点的牌桌上有人腾出位置来,虞明江立马奔过去,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票子往桌面一拍:“来,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