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丝丝暑气的晚风吹拂在脸上,被熏疼的眼睛终于好受了些。
等到眼睛的涩疼感消散后,她才重新走到灶前坐下。
这时,灶中的干柴已经燃起来了,但屋里的烟雾还没散去。
托腮坐在凳子上,顾昭昭看着灶中明亮的火光,忽然很有成就感。
她终于终于终于用火折子将灶火生起来了。
她真棒!
裴知珩将鸡兔和狍子梅花鹿等送去醉香楼时,掌柜的刚好在忙,抽不开空来与他清点猎物。
他就去镇子上逛了逛,给小媳妇儿买了些糕点和果脯零嘴儿。
回到醉香楼后又等了一须臾左右的时间。
待掌柜的一得空,他便让掌柜的清点猎物,确认无误后,坐着掌柜的安排去他家拉野猪的牛车回家。
与他同行的还有两个身材健硕的店小二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车夫。
这会儿,四人正迈步走上石拱桥,往家里走来。
“裴兄弟,你家好像走水了。”
车夫站在拱桥上,指着他家屋顶的浓烟说道。
正与店小二说着话的裴知珩闻声看去,果见自家厨房笼罩在一片浓烟中。
猜想定是不会用火折子的小媳妇儿在生火做饭,他顿时面色一变。
“几位,我先走一步了。”
话落,他直接施展轻功回家。
站在厨房门口,浓烟呛得他不适的咳嗽出声。
灶炉前,不小心将火弄灭了,这会儿正半蹲在灶前,拿着一大把干草半颗脑袋都伸进灶中生火的顾昭昭,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立即放下干草,回头,透过呛人的浓烟,看向疾步向她走来的男人。
“昭昭。”
男人满含担忧的一声呼唤,让她又委屈又心酸。
被熏的眼泪鼻涕直流的她,抬起手背擦了擦酸涩胀疼的眼睛,可怜巴巴的道:“裴大哥,你终于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这火我就是生不起来。”
替她将眼角的泪水擦掉,裴知珩打横将她抱起,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厨房。
轻轻将她放在地上,看着她黑不溜秋的小脸,他既心疼又好笑。
用衣袖替她将脸上的锅灰擦掉,他温声安抚她的情绪。
“乖,别哭了,是我不好,回来晚了。”
“裴兄弟,火灭了吗?需要我们帮忙吗?”
随后而来的三人站在院子里,看着裴知珩,询问道。
裴知珩将小媳妇儿半搂在怀里,看着面露担忧的三人道:“多谢,只是不用了,我家没有走水,这浓烟是我娘子生火做饭造成的。”
“原是如此呀,没有走水就好。”
原本有些疑惑的顾昭昭闻声身体一僵,脏兮兮的小脸满是尴尬。
她只是想做个饭而已啊。
结果,饭没做好,还被人误会她将房子给点着了。
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吗?
真的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啊。
太丢人了!
裴知珩低头看了眼局促不安的小媳妇儿,抬手替她将颊边的丝别到耳后。
“昭昭,你先去堂屋里坐着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帮着醉香楼的人一起将野猪送去村口处的牛车上,就回来生火做饭。”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桃花酥和枣泥糕塞进她的手中。
顾昭昭闻声回头看了眼院子里的三人,乖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