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周慕滔直接承认道,“当时包国维希望能够进城与您商谈,
但是碍于他的身份,以及咱们122师、124师等部队中大量的预备役官兵……”
“周慕滔!”,王林章走到他面前指着他,“都什么时候了,鬼子都他娘的打到了咱们脸上,你还讲究这个?”
“师长!您别忘了,咱们是怎么到的苏北?!出川以来咱们见过一个好脸色吗?
各战区都不要咱们,说好的装备补充更是见都没见到!
弟兄们在晋省差点饿得去当土匪!好不容易得李将军收纳,给咱们补足装备辎重,
如今再和红党挂上关系,咱们可真就是没人要的孤军了!”
周慕滔的考虑的确合理,毕竟位于武城的议会,其态度令人难以置信,
日军大军压境,前方战事不顺,但议会仍然在后方组织部队围剿红党地区,
整个朝廷更是谈红色变甚于日军。
“我告诉你,在我这里只有华夏人和日本人之分,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带领城内的警卫连和保安团去冯河镇支援包国维,
要么……以延误军机的罪名死在这里!”,王林章从腰间拔出手枪重重拍在桌上。
周慕滔咬咬牙,很是无奈地转身离去,隐约听见外面警卫连集合的动静,而王林章此时则是重新收回了手枪,
心中对军队中的派系之争和政治很是不屑,军人就应当纯粹。
何况……王林章心中暗道周慕滔看事过浅,包国维既然身为公署第一任长官,如今还能活着,还能带部队,这本身就说明了一个问题。
上面不愿意他死,加上议长本就护犊子的性格……
王林章转身看向张卫斌道,“立刻向集团军报,日军已迂回至腾城附近,请求支援!”
………………
腾城东北,冯河镇以南的大路上,一支车队正在急朝着腾城驶去,车内的包国维此时满身鲜血,样子看起来十分可怕,
他只是随意地用毛巾将脸上的鲜血擦去,随后很是宝贝地看着手里的一面旗帜,那旗帜已经被火焚烧了大半,
残余旗帜上依稀可以认出那是日军的旭日膏药旗,旗帜边缘还带着紫色的流苏。
在他右手边还放着一把看起来很古朴的日本武士刀。
他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心中微微舒了一口气,自己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原来,他从矿洞上方的高地摔下去砸到的那两个鬼子军官,其中一个竟然是大佐军衔,无疑是这支日军的联队长,
看起来当时的他正准备领着旗手奉烧军旗,同时自己作为兵败谢罪,在军旗前剖腹自戕。
结果自己阴差阳错之下将其手刃,这份成就感让他心中颇为满意,
在冯河镇伏击千余人的日军大队,八百余人的纵队士兵阵亡了百余人,同时伤员激增到了两百余人,
正当部队还在打扫战场之时,河对岸的向生武部来信号,日军后方的援军已经接近冯家河,兵力大概两个大队的规模。
如今的包国维所部已经没了再与之一战的底牌,无法在腾城援军赶到前守住冯河镇,
于是立即将缴获的装甲部队并入车队迅后撤,殿后的向生武部也迅在大路上布置好地雷陷阱,匆匆渡河追上包国维。
当然,包国维并没有忘记将田中真雄的尸体带上。
“队长,这次腾城的那帮家伙不会再拦住我们了吧?”,
张辙在一旁崇敬地看着包国维,
先前在冯河镇包国维那手提军刀,脚下满是日军尸体的模样,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让他不由叹道,大丈夫当如是也!
“拦?咱们可是救了他们一命!还敢拦我们你看我削不削他!”,
坐在另一边的迷龙一脸神气,
“整个彭城地区,阵斩日军大佐的也就咱们第一纵队独一号!
算起来这算是第二个死在咱们手上的大佐吧……”
“诶?那第一个呢?”
“那还是在沪城罗甸镇的时候,有时间再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