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盛醒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冬天黑得早,他走进去的时候只觉得室内黑压压的,客厅没有开灯。
怎么回事?
盛醒皱了皱眉头,摸索着把客厅里的日光灯打开了,适应光线后他猛地被吓了一跳,因为他的二哥此时正坐在沙发里侧,用幽深的眼眸定定看着他。
盛醒莫名觉得心虚,“哥,怎么了?”
“爸爸和妈妈晚上要参加一场宴会,已经出去了。”
盛唯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小醒,你过来,哥哥跟你聊些心里话。”
盛醒一直都挺怕这个哥哥的,不敢随便忤逆,于是老老实实地过去坐下了。
脸颊被摸了一下,盛唯的手冰冰的,盛醒关切地问他,“哥你刚从外面回来没带手套啊?”
“不是。”盛唯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逐渐往下,翻开了他的领口,“你这两天是不是又去跟那个姓方的厮混了?”
盛醒甩开哥哥的手,他一直对于哥哥干涉自己谈恋爱的专制感到挺不爽的,“我自己知道分寸的。”
“你知道什么分寸?”盛唯把他拉了过去,“让哥哥检查看看。”
盛唯一直都挺厉害的,小时候就酷酷的,那个时候爷爷还在世,热衷于帮人算命,说这个孙子有龙虎之相,应该去武馆打磨一番,所以盛醒怕他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哥哥,还因为自己打不过他。
头顶的日光灯亮着,盛醒被压到沙发里,新鲜的吻痕全都暴露在兄长的视线下。
“果然又去厮混了……”盛唯的眼睛里有火,盛醒垂了垂眼眸,“关你什么事,为什么每次我跟什么人上床你都要管,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小方的事情是你搞的吧,不然他怎么可能那么莫名其妙……”
“对,是我。”盛唯坦白承认了,从桌子底下的柜架上拿出一样东西,“你以为他是什么好货色,仔细听听他给我发了什么!”
盛醒伸手把音量打开了,里面传出他自己的呻吟声,“哥哥……快进来……啊……”
他的手指一下子发僵了,平常这种算是情趣的称呼他其实不怎么在意,可是一旦在自己的亲哥哥面前,他恨不得缩到地下去。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会叫哥哥?”盛唯的嗓子有些暗哑,盛醒被哥哥的反应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道歉,“对不起……”
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
但是紧接下来的事情更加震住了他,盛唯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他抱了起来。
盛醒的脑袋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哥哥是不是突然受什么刺激了,眼见得自己快要被盛唯抱到他的房间里,急忙示弱地搂住哥哥的脖子哀求,“我错了,哥,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叫别的男人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盛唯环在他腰上的手僵了一下,把他放到房间的大床上,“哥哥没有生气,只是想给你上药。”
盛醒知道这就是哥哥生气的表现,只是盛唯脾气内敛,没有表露出来而已,他的眼睫毛往下垂了垂,认命地脱掉自己的鞋袜。
其实已经有很久都没有跟哥哥同床睡过了。
他小时候喜欢黏着哥哥,可是盛唯很嫌弃他,总是把他推远了,然后跟妈妈告状说他半夜喜欢翻身会吵到人。
外衣也跟着脱掉了,他转过头看着盛唯往药柜里拿东西,是一管用来治外伤的软膏,闻起来的味道很清凉。
盛醒躺平了,只拿着枕头在后脑勺垫着,“哥,你要快一点,我还要睡觉呢。”
脖子立刻被凉丝丝的感觉浸透了,盛醒吸了一口气,两只手臂也被打开了。
所有烙上痕迹的地方都被涂抹了一遍,只除了……
盛醒猛地缩回了腿,“这里不可以。”
盛唯的呼吸加重了,盛醒仰起脸,“哥你怎么了?”
他的眼睛很清,好像没被世事的尘埃染过似的,盛唯猛地收回目光,帮他把扣子系好了,“今晚在哥哥这里睡吧。”
“哦。”盛醒点了点头,反正这张床很大,挤三个男人都挤得下去,他蜷进被子里,闭上眼睛,“我困了,爸妈要是问起来,就说我身体不舒服,早就睡着了。”
“嗯,你睡吧。”
盛唯帮他把房间里的灯关掉了,自己到客厅里看公司里的下属交上来的报告,看到一半,又拿起那段音频听了好几遍。
哥哥……快进来……
里面的声音……销魂蚀骨。
“砰”的一下,他把播放着那段音频的设备摔到地上。
盛父和盛母是晚上十点多才携手回来的,他们去参加一个老朋友第二春的婚宴,回来时带了好些喜糖,盛母拾掇着让儿子解决掉,“乖儿子,别那么卖力看报告了,快来吃喜糖沾沾喜气。”
盛唯不喜欢吃甜的,摇了摇头拒绝,盛母又叹了口气,“要是小醒在家里就好了。”
“在的,今天刚回来。”盛唯抬起头看母亲,“今天睡在我的房间里。”
“哟,今天吹的什么风,你平时不是挺不耐烦自己弟弟的吗?”盛母不由得啧啧称奇,“我还打算让他在小方那边多待几天呢,要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对谈恋爱的事情太轻率了,一言不合就闹分手,其实也就多大点事。”
盛唯攥紧了手,“妈你喜欢那个姓方的?”
“看着还挺老实,关键是小醒真喜欢他。”盛母低头剥开喜糖,“小醒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的,要别人哄着,跟小方在一起后,至少他愿意吃一点苦了,就像我们吃东西,你不能一日三餐都吃糖,会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