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豹沉敛的眸子在黑暗中闪了抹诧异,但随即笑逐颜开,终究是被她猜到了。
这是她大胆的猜测,虽然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不过当银豹拿下面罩时,她的心脏仍是紧张得快要跳出来。
段御棠走向她,让真面目显露在从窗外洒进的月光下,没了眼镜的遮蔽,璀璨的眼神慑人心魂,她还是受到了震撼。
“你是何时猜到的?”
“躲在沙发里头的那一次我便开始怀疑,直到你暗示我有黑道入侵公司,我更觉得你的嫌疑最大,只不过始终不敢相信就是了。”
面对他魔魅神秘的笑容,她仍是不懂。“为什么?”她想知道真相。
“所有警灿诩被我骗到爆炸的地点去了,却有一位警员例外,不但拦截我,还险些将我衣服扒得精光,教我对她不想念也难。”
“那是为了看你的长相啊,别想歪了。”躁红又爬上她的脸热呼呼地作祟。
“少故意扯开话题,你和格威特的总裁霍铜有什么恩怨?”
她查过了,五年前有位六十多岁的艺术家被人半夜放火烧死,而他收藏的银豹面具也不翼而飞,警方相信这是一桩杀人劫财案,猜测是黑道人士所为,然而那场火烧掉了所有证据,也烧死了那名老者全家,致使这宗案子成为悬案。
段御棠与那名艺术家非亲非故,而银行总裁应该也与这宗谋杀案没有关联,想不透他多次潜入霍铜的地方打草惊蛇是为了什么?
“那位艺术家是我的父亲。”段御棠简洁地说明。
“什么?”她讶异。
“我是他外遇的情妇所生下的儿子,在我三岁时我母亲带着我改嫁给德国人,直到我上了高中才知道这件事,我和父亲一直有联络,我身上的银豹刺青便是他的杰作,在他遇害前,曾告诉我霍铜出高价要求购买面具一事,因此我知道父亲的死是他所为。”
“原来如此”她此时才领悟,难怪他多次闯人霍铜的地盘,原来是要查出银豹面具的所在。“为什么不交给警方处理?”
“没有证据后方不会相信。”
“所以你留下那把钥匙,是希望我看到霍铜犯罪的证据,好成为你的证人?”
他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是的。”
她恍然大悟地点头。“真聪明,可惜你高估了我,只发现电脑的资料,并不足以构成霍铜就是凶手的证据,说不定对方早把资料给清除了,加上现在我也泄漏了身份,没达到你的目的,真遗憾啊!”酸溜溜的语气表明了不悦的心思,原来她只是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她想表现得不在意,却甩不开心口那股沉郁。
段御棠勾起她的脸,深深地审视那暗藏心思的脸蛋。
“你在难过我利用了你?”
“有什么好难过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如果破案,我可是立了大功。”
“撒谎,你明明很在意,又何必倔强得不肯承认?”
她有些恼了。
“少臭美了好不好?别忘记我是警察,对我来说工作才是最重要的,才不会去在乎你这自大狂妄的唔”他的唇贴上她的,没再给她反驳的机会。
不论她怎么打他、踢他,仍硬是挣不开那恣意侵占的霸气,厌恶却又逃不开。
他像是要将她融入身体似的,用尽所有热情吻她,不容许她痹篇,非逼她弃械投降,承认自己是爱他的、在乎他的不可。
她坚毅的眸子不小心让泪给占据,他竟惹她哭了,段御棠怔愣住,从未见过她掉泪,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分了。
“对不起,我不是存心惹你哭的”她眼中的恨意刺痛了他的心。
“不、不是的。”她哭得梨花带泪。
“嗯?”
“你压到我的伤口了啦!痛死了”
“啊?哈哈一大ㄆㄞㄊ世啦!”
“好痛喔呜”
“乖,别哭,亲亲”
“哎,你干什么?”
“安慰你呀!”
“别压上来呀”
黑暗中不再有言语,只剩窗外一弯眯笑的月牙儿,偷瞧着房内两颗缱绻的心在悄悄呢喃着
依照段御棠的说法,霍钢用非法手段窃取了世界知名的艺术品,而这些艺术品被霍铜藏在一个很隐密的地方,如果能找到的话,便能揭发霍钢一干人等罪名。
虽然段御棠再三叮嘱她不要回格威特,因为霍铜身边有个绰号叫黑虎的杀手,此人心狠手辣、见钱眼开,为霍铜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此人势必对她不利。
但她莫敏儿又不是被吓大的,什么作奸犯科的恶人没见过,要她吃饱了撑着等消息是不可能的。
身为员警有她的职责及使命,既然不能继续卧底,那么她就正大光明地登堂入室。
至于理由嘛,当然是逮捕通缉已久的黑道杀手黑虎。
首要之务便是说服大哥,她将自己这一个月来卧底格威特银行的过程说了一遍,少不了受到一顿责骂。
英法度在震惊之余,半信半疑地追问。“黑虎真的躲在格威特银行?”
“而且还顶着顾问之名在那儿大摇大摆呢,霍总裁与他早有勾结。”
“你确定?”
“当然,我还和他交过手呢,手臂的伤就是他的杰作啊,糟了。”她捂住口,很心虚地睐着大哥,还是说溜了嘴。
“看来停职处分不但对你毫无警惕作用,还方便你做了不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