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抬頭往下看,已經看不見那個人的身影了。
媽的,真特麼倒霉!
沒帶手機的文榆安只能在那躺著望天,祈求有那麼一個人能夠看見這邊還躺著個大活人。
老天爺開開眼吧,他才二十多歲,這要是凍死了可就太憋屈了。
他不怕死,但不能凍死,起碼也要來個壯烈的死法讓他覺得自己沒白活。
哪哪都是白茫茫的,連個人影都沒有,這要怎麼喊救援?
文榆安清了清嗓子,摘掉口罩,大聲的喊了一句,「救命啊!來人啊!」
很好,氣勢很足,文榆安覺得自己努努力,肯定能讓人注意到這邊還有個活人。
再次清了清嗓子,又是一聲大喊,玉文鹽足足喊了十分鐘文榆安喊不動了。
身體越來越冷,體溫流失的很快,文榆安仰頭隔著護目鏡看著飄雪的天空出神。
那一刻他在想,要不就這麼算了吧!
反正他死了也沒人在乎。
也就是這麼想的下一秒,一個身穿黑色滑雪服的人來到了他身邊。
急促跪在他身旁,將他撈起抱在懷裡,焦急道:「文榆安你醒醒,不許睡。」
這是文榆安第一次聽見裴6發火,好似世界末日了似的,心都慌了。
原來他也有害怕的時候。
可他在害怕什麼?
文榆安啞著嗓子說:「別晃了,在晃就要真死了。」
裴6多少有些誇張了,他就是躺一會兒怎麼就不能睡了?
額頭相抵,護目鏡也貼在一起,文榆安什麼都看不見,都是黑色的。
裴6說:「文榆安,你嚇死我了,你真的嚇死我了。」
文榆安玩笑的拍了拍裴6的頭,緩解凝重的氣氛道:「6哥我沒事,要不是有個傻狗壞我,我也不至於摔倒,他倒是跑了,我可就慘了。」
「等我抓到他一定揍死他。」
見文榆安還有開玩笑的力氣,裴6鬆了口氣,緊接著開始查看文榆安的傷勢,「哪裡疼?」
文榆安的腰不敢使勁,只能如同軟骨頭似的靠在裴6身上,「腰疼,好像扭到了。」
說完文榆安才意識到裴6是怎麼過來的。
他不是不會滑雪嗎?
如果沒記錯的話,剛才裴6是滑雪過來的,還滑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