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亲不如近邻,这话说的确实在理。
宋志刚人缘再臭,这遇到事儿了,村里的人也都跑来帮忙了。看到这凄惨恐怖的场景,几个胆子大的,上前帮着往外面抬。
满冬开着三轮车,把宋志刚母子送到了市医院。一番检查治疗下来,医生摇了摇头。
“耽搁时间太长了,断裂处也不平滑,我们只能初步缝合上手脚筋脉,复原的概率不大。患者后续治疗,如果有条件,我建议你们去上级医院看看。”
“医生啊!呜呜~我儿子,我。。。呜呜~”宋婆子瘫软在地上,拽着医生的手说不出话来,她的天塌了啊!
好在,宋婆子的二哥宋世宗也跟来了,还算能主事,对着医生问:“大夫,缝上不就好了么?咋还去上边医院啊?上边医院是哪啊?”
医生费劲巴力抽出了自己的手,有些气恼的说:“家属冷静一点,你这样对患者康复一点好处都没有,现在就是这样,建议你们转到省里的医院去治疗,后续注意饮食清淡,还有什么其他问题可以去我办公室找我。”
医生快交代完,转身又回了手术室。
留下宋婆子兄妹俩原地转圈,不知如何是好。
“你别哭了,就知道哭,到底咋回事啊?刚子咋弄成这样啊?”宋世宗指着地上干嚎的宋婆子,满脸焦急。
“我~上~哪~里~知~道~啊~”宋婆子一字一唱的嚎哭。
宋世宗:“。。。。。。”
宋志刚昨晚在家挨了刀子的事,一个早上就传遍了整个村子。大家议论纷纷,大部分都说他活该,怪他平时做事太狠了,这下碰到比他更狠的人了;
还有人猜测是刘强下的手,可是有好几个人给刘强作证,说他们在一起,玩了一宿的牌,不可能是刘强。
还有小部分人说宋志刚可怜,这么年轻就遭了这事,以后不知道能不能起炕了。
宋盼儿祖孙俩晚上回到家,才听说这事儿,也是惊吓住了。
“丫头啊!你爸这是惹到厉害人了啊!”
“嗯,真没想到会出这事儿。”宋盼儿没有一丝难过,也没有高兴,像是听到陌生人的遭遇,只是对世事难料有些感慨。
宋盼儿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她这只蝴蝶扇动了翅膀,周围人的命运早就脱离了原有轨道,齿轮究竟转向哪里,谁都不得而知。
不过,命运终究不会辜负有心且努力的人。
宋志刚最后还是瘫了,任宋婆子再怎么在意他,可是听说需要至少五六万的治疗费后,还是放弃了,在医院输了几天液后,找了个三轮车就给拉回来了。
最近宋家经常传出来哭骂声。村里登门探望的人都被宋志刚骂走了。
直到没人再上门,宋志刚没人可骂了,他又开始骂起了宋婆子。
什么老不死的、老贱*货,各种恶毒恶心的话,通通扔向宋婆子,对着他的老母亲,肆意的泄着他的悲伤,他的恐惧。
宋婆子天天以泪洗面,她也不敢告诉马喜娟,儿子毁了,就指着孙子了。
提到孙子,宋婆子突然想起宋盼儿了,这个赔钱货可真狠啊!她爸都这样了,她看都没来看一眼。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狼崽子。不行,可不能就让她这么轻松的躲过去。
宋婆子终于找到了缓解痛苦的办法,让宋盼儿痛苦,她自己才能好过一些。
村里没几天就传起了风言风语。
“宋家那丫头是心狠,那宋志刚都瘫炕上了,再大的仇怨也该放下了吧!”
村里小卖店门前,刘秃子的前丈母娘嗑着瓜子,叭叭的议论着。
“你可得了,没看那宋家是咋对那丫头的,我都看见多少回了,那孩子大冬天的上山捡柴禾,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父母。”满冬妈瞪了她一眼,不赞同的说道。
“哎呦~这丫头片子在娘家多干点活,那不是正常的么,要不这没两年就嫁出去了,那不是白养了么?我们这穷苦家庭,跟你这有钱人家可没法比,看你家那丫头养的的和地主家小姐似的。”
听了她这话,满冬妈可不干了。
‘蹭’的站了起来,指着她鼻子骂道:“吴春芝,放你娘的狗臭屁,我闺女娇养怎么了?你当谁都和你一样?把闺女卖了个高价,结婚没几天被打死了,你连个公道都不给她讨。刘秃子的几千块钱就封了你的嘴,你是人么?半夜你闺女不找你来?”
满冬妈真不是好惹的,一套话骂下来,吴春芝哑口无言。
“我。。。我跟你说不明白,你个泼妇,再不来你家买东西了,呸~”吭哧着说完,拧哒拧哒走了。
“呸!缺你来我买东西,你赶紧把赊的账给我平了,什么烂人。”满冬妈冲着吴春芝的背影又骂了句,才不甘心的又坐下了。
“行了,和那人生什么气!”旁边的人看完了热闹,这才开口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