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送你荷包的时候我就说了,会给你求一个护身符,这段时日你回了扬州,我日日不过卯时跟着住持诵经,求来了这个护身符。”
她松手,黄符砸在他的掌心,轻轻的,痒痒的,没什么重量。
他听了这些话,起先是怔了下,本以为她心里只有梁鹤随那家伙,没想到会愿意为了他日日诵经。
想到这,唇角不自觉便上牵了,又克制住,“是单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其他人都有?”
“?”
谢书瑶反应了一会儿,“你说的其他人是说谁?”
“真有其他人?”谢瑾洲表情顿时垮了下来。
“没有的事。”
谢书瑶忍着笑,细声细气道:“只给你一个人的,这样总不介意了吧?”
“我本就不介意。”
男子没好气回答,女子视线在他身边扫了一圈,瞧见他枕边的一个小盒子,“这是什么?”
不等谢瑾洲回答,小姑娘已经打开,好奇道:“这白玉兰簪子是小叔叔买的?送给谁的?”
“不是。”
谢瑾洲只是否认,想去够,却被她躲开,不解道:“那是谁买的?”
他想起临走前谢朝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还有看向他时,少年人满是羞赧的脸庞,故而他嘴唇动了动,张口便道:“随便捡的。”
小姑娘噢了声,重新放了回来。
“你若是喜欢……”他重新启声:“便拿回去吧。”
“是吗?”
谢书瑶拿起白玉兰簪子端倪了一番,在男子紧张的目光下,又放进去,“这簪子华而不实,我不喜欢,要不送给阿芙吧?她应该喜欢这种。”
他唇角扯开,这次倒是很快答了:“好。”
心里好似有股甜滋滋的丝丝缕缕划过,他下意识握紧了符纸,却察觉红绳和黄符之间还放着什么东西似的。
“别拆。”
她拦住他,“住持说过了,这护身符得贴身放着,少拿出来,不然就没效果了。”
小姑娘爱信神佛,谢瑾洲本是不大在意的,但这是谢书瑶为他耗费了心神求来的,还是从怀里取出碧色荷包,轻轻塞了进去。
“我当时赶来的时候,你在同明慧说些什么?”
今日谢书瑶是如何死里逃生的,谢瑾洲已经听她说过一遍了,忽然提及这个问题,倒让谢书瑶没有准备,短暂停顿后,缓缓道:“还能说些什么,不过是骂我罢了。”
“骂你?”
她瞧着男子,有些犹豫,“明慧往日便讨厌我,尤其是瞧见你待我如此之好后,有些误会吧。”
她口中的误会,谢瑾洲大概能猜出是什么,故而一时半会,没应她的话。
气氛沉寂了下来,还是她先开了口。
“明慧的事情…小叔叔打算如何同三皇子交代?”
谢瑾洲神情很淡,“该如何说,就如何说。”
“明慧好歹是三皇子侍妾,若是三皇子追究,你打算怎么办?”她有些担忧。
“你关心我?”
他的关注点明显偏颇,袖底是临行前她给他的木签,存在感异常强烈。
“小叔叔这话说的,我若是不关心你,为何要替你求护身符?”
谢书瑶失笑,又忽然想起来,“对了,老族长这段时日常催促我与鹤随…像是要定下我和他的婚事……”
她犹豫着,余光内反映出男子不好看的脸色。
“若是我与他成亲,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京城了。”
女子垂着眼睑,不敢看他。
“我知道小叔叔不喜欢鹤随,可老族长那边,你又要如何交代呢?”
“这个你不用管,我会去同他说。”
谢瑾洲深吸一口气,耐心劝:“梁鹤随的事情你不知道,他这个人你也不了解,若是真让你和他在一起了,才是真的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