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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緊抱著茉莉的胳膊，頭上帶著帽子壓得低下的金絲雀。

保羅那雙標誌性翠綠色眸子藏在帽檐下，懷戀又貪婪的環視著周圍的景色。

這觸手得的自由。

在喧鬧街道，雨中打鬧的孩童。

「嗨——」

「約翰！你這個混小子，別跑。。。」

互相追逐，充斥著惡劣的嘲諷與奚落聲。

「夫人，您看看！」

還有清晨吆喝著賣商品的攤販，熱情的跟行人推銷著商品。

簡單骯髒鋪面上兜售著剛剛從地里挖出來的土豆，以及還帶著泥巴點子的胡蘿蔔。

貧瘠的土地上長出來農作物，細小乾癟。

但是這些瑣碎甚至到凌亂的街頭風景，恰恰跟保羅記憶里的畫面重疊的。

貧民窟里骯髒的污水，充斥著疲態，衣著骯髒的居民，縮在牆角陰險狡詐的騙子和扒手。

但是即使是夾縫陰影中的螻蟻，也有原本生活軌跡。

跟帝都的居民區不同，但是從某些角度來說卻也是相似的。

都是生存的縮影。

骨子裡桀驁不馴的金髮少年，抱著茉莉的胳膊手，環視四周的視線卻周圍攤販上擺放奇物品吸引。

一個彩色玻璃珠。

在這個金銀器為主流的時代，玻璃的製作並不成熟。

劣質的，帶有瑕疵的，被製作廠淘汰下的劣等品。

塗滿拙劣彩色染料的芯子。

就像是玻璃珠子裡面綻開了一朵廉價的花，又像是人帶著豎瞳的眼睛一樣。

鮮艷，妖異。

放在一個黑色落了些灰塵的匣子裡。

保羅的注意力瞬間被釣走了，他有些跟不上女巫腳步的程度。

腳下的步伐稍微滯澀了下，然後笑著跟周圍街坊打招呼的茉莉，很快發現了他的不專心。

女巫停下了腳步，伸手壓住了保羅挽著胳膊稍稍有些鬆開的指尖。

「在看什麼呢？薇薇安！」

茉莉微微有些涼意指尖，沾了清晨雨水濕意思，將暴躁金絲雀沉入飄遠記憶的意識抽回來。

見鬼薇薇安！

保羅每次聽到這個假名字，都感覺有種強烈的違和感。

背後雞皮疙瘩掉一地。

「怎麼？有喜歡的東西？」

偏偏茉莉像是在逗弄他一樣，俯在他耳邊說話的時候。

近的保羅都能聞到她身上獨特草藥香。

暴躁的金絲雀看著茉莉壓住自己，滿是褶皺的手，稍微抬頭側眼就能看到那張陌生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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