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婆怔愣了一瞬,这才明白为什么坊间传闻威远侯不受世俗束缚,从不爱恪守礼教。
这新娘子都进门了!除了拜堂!还能剩下什么?
喜婆硬着头皮为新人送上了红绸,嘴里还念叨着。
“花开有主福双至,门开有喜禄位升,良辰吉日迎亲时,大门一开万事兴。”
喜婆话音刚落,鞭炮声,锣鼓声便一起响了起来。
喜婆领着新人走上红毯,往大厅走去。
一步桃花开,二步李花开,三步莲结子,四步引来新郎官。
威远侯沈柄昌和夫人朱玲珑坐在大厅的上首,喜笑颜开的看着自家儿子缓缓走来。
“新郎新娘拜天地咯!”
沈崇一手抓着红绸,一手扶着陈子玄走到堂前。
朱玲珑看着自己的儿子这般贴心,愈发的满意这个儿媳妇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沈崇牵着陈子玄在喜婆的带领下,慢慢走进了洞房。
沈崇刚离开大堂,就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哎!你不是说这沈世子逃婚了吗?怎么还带着陈家姑娘回来了?”
“谁知道呢!谁知道这沈世子怎么就想通了,还真老老实实的拜了堂了,这可真是稀奇。”
沈崇将陈子玄送到新房后,就转身去了大厅,招呼外面的宾客去了。
而喜婆将陈子玄折磨的差不多后,才笑意吟吟的离开了房间。
人一走,陈子玄立刻将腿蜷到了床上,半倚在床头。
硌得慌这什么破床!
陈子玄摸了摸手臂上的擦伤,忽然想起刚刚被沈崇救下的那一幕。
他也是到了侯府才意识到救自己的人正是沈崇,那位暴毙在新婚夜的倒霉世子。
暴毙!对啊!他今天就要死了!
陈子玄心中五味杂陈。
原本他计划着等世子死后,趁侯府大乱,自己可以拿些值钱的嫁妆消失在人前。
远离这个争权夺利的地方,找个清净的村子安稳活到老。
可可今天是沈崇救了我
我明知道他会死,还不救他的话,会不会太没良心了?
可万一真救了他,那我这男人的身份可就瞒不住了。
威远侯脾气那么火爆,会不会当场打死我?
怎么办?救还是不救?
陈子玄倚在床头挣扎了许久,忽然灵光一闪。
对了!
沈崇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直接去书房睡了,而书房里点的香才是要他命的关键!
只要我提前将书房里的香灭了,趁着大家都睡着以后再跑路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