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开口断然拒绝:“柳贵人,您现在位高权重,我只是女官,走得过近,恐怕惹人是非。”
柳月摸了摸头:“怎么着?看不上我,听说你把柒弦弄到最低等的妓院去做娼妇,手段当真了得。”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缠,火花四s。
云曦并不知柳月底细,柳月却对她一清二楚。
当时在马车上,看到她不曾打招呼,好在没有揭穿,否则她可能死于当场。
心思百转间,云曦笑了:“想结盟,便拿出些诚意。”
“诚意嘛,有的。”
柳月换了个姿势:“先,这宫中你需要地图,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你得小心,什么人需要阿谀奉承,什么人你要多在他面前晃悠。”
柳月一语道破天机,将云曦不得其入的法门捏住,原来,她已看出,云曦想求见皇上,这是否在暗示她,她可以引荐。
云曦仔细看着柳月,只觉面前照了一层迷雾,她到底有什么目的?拉拢她为的是什么?
“别想那么多,听我和你说说,这潭水到底有多深。”柳月将面前的花茶推了推,云曦不客气地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面对柳月,她毫不露怯。
柳月眼神中志在必得。
魏金麟新皇登基,上面有太后两座大山压着他,处处受到掣肘,所以三宫六院,人数不多。
当年他去蜀国做质子,曾在本国订了一门亲事,程远将军的女儿程牡丹,被封为天瑜皇后,后因政事不合,被魏金麟百般折磨,最后怀着身孕,死在深宫。
皇贵妃还没有人选,下面只有四位贵妃。
淑妃沈芍药,少时送去蜀国,做了蜀王的妃子,破城之日,魏金麟将她带回宫中,封为淑妃,表面上不理宫中之事,关门过小日子,实际却深不可测,毕竟服侍过两国皇帝,不是一般人物,她隶属哪一派,至今不知。
娴妃金玫瑰,生有一子,是魏金麟的嫡皇子,今年四岁,这位妃子性格偏激,点火就着,喜欢甩锅给各位嫔妃,大家对她敬而远之,她隶属于东宫一派。
静妃肖紫薇,沉静端庄,对于政事不一言,却深得皇上宠爱,看不出她到底是哪一派,只是与西宫走得很近。
宜妃林白梅,胆子很小,处处明哲保身,实际那只是她的烟雾弹,这才是最可怕的敌人,非常得宠,她隶属于皇帝一派。
四妃之下,便是柳月柳贵人,以及新宠芸贵人,还有一位徐常在。
柳月讲完了这比较复杂的关系,喝了口水:“这位许常在,你心里应该有数,是谁了吧?”
云曦很是惊讶:“哦,我倒不知道她是谁?我也是第一次入靖国皇宫。”
柳月忽然哈哈大笑,用手指头点着她,似乎再说,装模作样地本事属你最强。
“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芸贵人,她是白梅的远房亲戚,两人扭成一团,专门欺负新宫人,或是斩除别派手下。”
柳月幽幽叹息。
“这恐怕是你的敌人吧?”云曦一语道破天机:“抱歉,柳贵人,我们是故人,可我不愿入局。”
柳月拿着团扇,似乎有些疲惫:“入不入局,由不得你,我这里的大门,随时对你敞开,对了,这几日皇上要来我这院子,看我跳新学的胡旋舞,你若感兴趣,可以过来,我记得胡旋舞,你跳得比我好。”
云曦不置可否,福了福,便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