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不同。你与昭儿从前从未相见,不曾相识。虽两人不会有什么情谊,但彼此也没什么厌恶之情。如今又是封后不是纳妃,正经的正宫!你想想,若是抛开昭儿的身份,单单是叫你们成亲,你可会想到要逃婚?”
钟沅澜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应是不会的。若无此事,若有一日祖父母为我说了门亲事,即便不知那人是好是坏,我也是要嫁的。定不会起这般心思。”
“只是……”
“只是若嫁到普通人家,你还想着要入兵部是不是?”林沁猜道。
钟沅澜点头说是:“若是嫁到普通人家,只要不是太过高攀的,以祖父的能为,让我继续仕途,使我不必困于内宅,应当不难。”
“这我可要喊冤了!”
林沁笑道:“这里头,竟然没有我的一份功劳?”
钟沅澜忙说:“自然是安国公您功劳最大!若不是您亲手将这女子入仕的道路铺平了,我到哪儿去考武举!”
林沁满意的点头:“这便是了。既然我功劳最大,那我说的话你可信?”
“我今儿便把话说死了,若你入宫为后这事阻了你的仕途,爷便辞官不干,回家带孩子!”
“噗!”
原本在一旁默默喝茶的贺景风被林沁的话吓了一跳,一口茶水喷出老远。
“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些期待了!”
林沁抬手便将手边的茶碗盖子飞了出去。
贺景风徒手接过,起身还给了林沁,便走了出去。
“行,我不给你添乱了。”
林沁转头看向钟沅澜:“钟姑娘见笑了。”
“只是我还是那句话,我保钟姑娘大婚后,还能继续仕途,一展才能!”
钟沅澜笑了笑:“我信。但我仍不愿。”
林沁头疼道:“还差了什么,你一口气儿全说了吧!”
钟沅澜说:“大致算来,也不过就剩下一事了。仔细说来,却也琐碎。”
“皇帝三年一选秀,三宫六院,一后二贵妃四妃九嫔美人无数,挤都能挤死!高位的打压地位的,得宠的打压不得宠的,反过来,又心存嫉妒恨不得取而代之。我当然不愿去受那个苦!”
“再一个,皇家最讲究嫡庶,却也是最不讲究嫡庶的。庶的总想着要把嫡的废了,好叫自个儿上位。当皇后可是个‘千日防贼’的活儿!还不一定防得住!瞧瞧今上的母亲,便是在皇后的位子上英年早逝的。我可舍不得我这一条小命!”
钟沅澜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若先前也就罢了。今日在这儿,见了安国公与平国公鹣鲽情深,举案齐眉夫唱妇随,我倒也有些羡慕这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了……”
“朕,可以许你!”司徒昭说着,从外头走了进来。
钟沅澜吓了一跳,差点便想要逃走。
林沁按下钟沅澜,转头问:“你怎么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