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凌渝挡在他的身前,“你我之间的事,没必要把他也牵扯其中!”
“呵呵~”南宫凌奉冷笑,“谁说与他无关?再者说了,与他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
“三皇子意图谋反!来人,拿下!”
南宫凌奉身后的禁卫军冲了上来,他没想到一向‘体弱多病’的三哥,竟硬孤身将几十名禁卫军打倒在地!
方慕予:说好的体弱多病呢?果然剧本里都是骗人的!
“要不你们两个聊着,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方慕予指了指自己的床榻,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南宫凌奉完全没有把他的举动放在眼里,就好像他是一只被豢养的动物一样。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小,想着应该是南宫凌渝被南宫凌奉的人押走了,惨淡的月光照在地砖上,方慕予并不能安心入睡。
为了他的令牌,这两个人还真是演了好一出大戏,不过他们注定失望了。
若是有一日,南宫凌奉以他要挟小璃子怎么办?小璃子又会怎么选?
礼吴城城墙之上,一双深邃的眸子在月色中睥睨着城中万家灯火,南宫璃负手而立,上位者的威严压得人不敢靠近。
登上城墙的苏惑缓缓走向那抹身影,“听说前些日子太子又去他的寝殿闹了,阿璃,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吗?”
南宫慕予被幽禁的这一年多里,过着怎么样的日子,他们心口不宣,可他偏偏一副毫不关心的样子。
南宫璃依旧沉默不语,好似任何事情都左右不了他决定的事情,对苏惑是,对南宫慕予也是。
“所以呢?只要那个老皇帝一日不死,你就会放任他被人囚禁一日?”苏惑情绪激动,语气里充满了指责。
“他把一切都给了你!他将自己的安危置之脑后,他担心你的安危,怕你受制于人,自愿成为他人的阶下囚,可你却在利用他!”苏惑逐渐崩溃,不敢相信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他曾亲眼看见南宫璃把南宫慕予送给他的匕首,交给南宫凌奉的心腹,也就是说,南宫凌奉所谋划的一切,都有他的一份功劳。
南宫慕予等着他来救他,却不知道他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阿惑,你不是也变了吗?从前你最在乎的人就是我了~”南宫璃冷淡的说道。
苏惑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即便你不算计他,那半块令牌也会是你的,你明知道的,却纵容南宫凌奉,他还在等着你登上皇位的那一天~”
“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对他就没有一分真情实意吗?我以为捂一块石头这么多年也捂热了~”
南宫璃垂下眸子,昳丽的容貌却没有在月光下失色,良久,淡淡的回道:“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你不清楚……”
南宫璃:“夜深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若是再被我发现你想回皇城救他,我不介意把你关起来!”
“南宫璃,你真是没有心!”
南宫璃转过身不再回复他,继续望着天上一轮明月。
方慕予以为他只要这样日复一日的熬着,南宫璃总会有一日杀回皇城,他会亲自来接他出凤瑾宫。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一熬便是三年。
宣和十七年冬,严景帝病重,太子南宫凌奉执掌玉玺,代理朝政。
一时间,南宫凌奉风头无二,只可惜太子目光短浅,监国后一心排除异己,以各种原因打压其余皇子的势力。
三皇子南宫凌渝被扣上意图谋反的罪名,被打入天牢,凌迟处死,七皇子南宫凌祺联合母族势力发动宫变失败,被乱剑射死于宣庆宫前,六皇子南宫凌赋逃往西北一带,下落不明。
老皇帝长时间服用丹药,本就病毒入体,得知自己的几个儿子死的死,残的残,一口气没顺上来,差点过去。
南宫凌奉怕落人口舌,衣不解带,终日侍奉左右。
老皇帝躺在龙榻之上,看着自己狠毒到骨子里的儿子,不甘的瞪大了一双眼睛,“逆子~你把他~怎么样了?”
南宫凌奉嗤笑一声,语气不带丝毫敬爱,“他?父皇在说谁?”
南宫凌奉一副听不懂的样子,“父皇说的可是九皇弟?”
老皇帝已经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却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你~把他~怎么了?”
“父皇还真是博爱,明知道那人是静贵妃和外族人所生的野种,却也临死还在担心他!”
老皇帝眼眶气的发红,凌乱的白发在剧烈的挣扎中更加不堪,“他~在哪?”
“九皇弟自然是好好的待在宫里,他可是生了一副好皮囊,谁能想到,我的三皇兄为了他连病都不装了,临死之前衣襟里还藏着他的发簪呢!”
“您说我把他纳入后宫怎么样?他的母亲伺候您,他来伺候我,我总归是沾了您的福气~”
老皇帝不敢相信面前变态的人是他的儿子,一口血没咽下去喷了出来,“朕,杀~”
南宫凌奉轻轻擦拭老皇帝嘴角的血渍,语气轻佻,“杀我的话父皇还是省省吧!毕竟这皇宫内外可不比当年……”
“不过父皇,我真的很好奇,当初想要杀他的人是你,如今不想让他死的人也是你,都说帝王心思难测,果真是如此!”
爱极了一个人也恨极了一个人,大抵就是这样吧!凤瑾宫内锁着的人,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南宫慕予~他心中一遍又一遍重复他的名字,他既想除掉他,又想他爱他,这种想法每每在深夜折磨得他难以入睡。
南宫凌奉难以入眠,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凤瑾宫前,打开铜锁,宫门被吱呀一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