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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小说>聘狸奴by柳庭风静人眠昼 > 第99章(第1页)

第99章(第1页)

夜明岑为他擦着脸,说:“花要开了,我许你的答案,你几时听呢?”他拟下一封信,原待常笑醒后交与他,放于常笑的百蝠纹枕下,时间一久,竟而忘了。

内中所写,系常笑身世之谜。

又十五日,丹心映月先开了,白瓣葳蕤,莲房赤橙,如同一双皎皎素手捧心相待,要将一房心事娓娓道来。

那一日,常笑醒了。夜明岑将花挪到窗下,常笑偏过头第一眼就看到了窗外的丹心映月,在微风中开得那么可爱——风中有暮春与初夏接替轮换的讯息。

师徒二人信步院中,心事密集,夜明岑将衣袖一抬,指给他瞧:“花笑靥若无人为,是不会开的——”

花笑靥的花,含如少女合十的掌,只待夜明岑葱指拂过,轻轻拍散花型,梳理层层迭迭的“千瓣”后,一支堪称绝世容颜的莲花,便带着暌违两百年的心事来到人间。

常笑无端认为,这花和夜明岑极像,含如合十的掌,盛如清辉四溢的圆月,抖落两百年的束缚,依然开得热热烈烈。

夜明岑背着身不去看他,说道:“未时渡口相见,我们出去散散心……”

“嗯……”常笑似是许久不说话,声音细软压在嗓子里一样,脸颊上有些热,“我去换身衣裳……”去赴我们不为人知的春华。

枕下那封信,落到了翻找配饰的常笑的脚尖,信封上书“常笑亲启”字样……

未时过去三刻,渡口不见有人来,夜明岑隐约有些惴惴不安。

50眚煞血影,古剎衔蝉

云山古剎,祠堂下一副貍奴戏春图徐徐展开,几案两侧摆着红烧鲫鱼,爇着两支蓝色烛火。

画卷中春意盎然,蝶飞蜂舞,牡丹花丛中独卧一只通体玄黑的貍奴,正是离凡渊。他前脚甫一解开衔蝉宗结界,常笑后脚就欣然闯进来。

常笑手里捏着皱了的信纸,朝离凡渊扬手道:“师兄——你见到我师尊了吗?”

衔蝉宗藏身于画卷之中本身就是一道隐匿结界,除非血脉相通的貍奴妖族,或是有猫妖带路,否则常人无法进入此间。离凡渊摇了摇头,略加思虑,心知常笑大抵尚未知晓身世,否则来此不是为了寻找夜明岑。

“怎么了?”

“你看这个!”

离凡渊仔细看了常笑提起的那封信,内容模棱两可,唯独指明了常笑的生父就在衔蝉宗:欲寻亲,衔蝉宗。

离凡渊心下痛彻,见常笑寻亲心切,不好再有隐瞒,决心此时就要将这个秘密告知于他。离凡渊大抵询问了常笑恢复地怎么样,又邀人到亭中浅坐。

常笑身心都不在此间,一个劲询问到底:“师尊在信中说,我的生父就在这里,究竟是谁呀?”

离凡渊取出怀中的翡翠玉叶佩,双目婆娑,道:“你的金蝉耳坠,与这玉叶佩原是一对。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常笑双手颤颤地捧过玉佩,取下耳坠放到一起,双目圆睁,如鲠在喉。

“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我的孩子。你原是我断掉的第九尾,与常芙一样。可那时族中生变,有老者将你视作眚煞,留你不得……我只能将你带走……”

常笑只想嗤笑一声:原来这么多年,竟然叫错了辈分?当年幸好他不想做大师兄,否则该管自己的爹叫“师弟”了……荒谬至极!

耳朵里仿佛塞了两只蜂子进去,蜇得双耳失聪,痛到牵扯住他的五感,常笑张口:“不要再说了!”

可是全然听不见任何声音,常笑甚至听不见自己说了什么,只看到离凡渊站起身来,清泪纵横,满面都是愧怍。

脑中如走马观花闪现起过往的点滴。初见时,离凡渊殷切地托起他的手,同往衔蝉宗,并置了一处极周全的屋舍与他。与常笑促膝长谈,说不尽的妖族杂事秘辛。又或是收容常芙,教导常芙,一切都是离凡渊的良苦用心。

也许这些在离凡渊看来,都是聊表补偿的小事,可无论做什么,终究都是心中有愧。

常笑做梦都想有自己的家,和夜明岑的家,以及和家人的家,这些都已经在悄然中实现了。就像种下的花生,开花在上面,结果在下面。现在挖出来,才看到硕果饱满,心中已然受宠若惊。

他很想叫一声“爹”,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或是说,说不出话来。直到他清晰地听到一个极年轻的声音在他身体里响起,无比雀跃,却又咬牙切齿:“你们终于团聚了!我大仇将报,衔蝉宗的猫妖都合该死无葬身之地!”

离凡渊不知常笑怎的,神情恍惚,出殃似的垂头丧脑,手中金蝉玉叶滑落在地。

他将一双宝物拾起,亲手为他戴上金蝉耳坠,说道:“我明白,你需要一些时间接受这些东西,衔蝉宗永远是你的家……”

话尤未完,只见常笑双耳淌出血来,视之面容,大骇——七窍流血之兆!

离凡渊正欲将他扶起送回七星屿,不料常笑忽然抽出腰间月魄刀,刀锋一凛,竟拦腰将离凡渊劈成两段。

血即刻喷涌到常笑下颌,溅得半张脸都沉浸在血腥惶恐之中,离凡渊终至断气也无法瞑目,不出片刻,失了浑身血色,惨白如蜡。

陡然间,衔蝉宗天生异变,黑云席卷蔓延,众猫妖不敌常笑八尾之撼,接连死在月魄刀下。

猫妖们疲于奔命,奔走相告:“眚煞断尾猫妖!是眚煞断尾猫妖!他回来报仇啦!”

常笑所到之处,无不卷起血雨腥风,如同从地狱中走来的形迹斑驳狰狞的烈鬼,足踏业火,将一切屋舍楼阁焚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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