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宁说完,还拉着陈词一起,齐齐冲向了宿舍门口方向。他抓住白凌画的两只手,试图让白凌画放弃对门框的执着,但白凌画不依不饶,一边拼命挽留自己的身体,一边大声骂杭宁几个人。4o7宿舍这边太热闹,好多寝室的训练生都跑到了走廊上看热闹,恰好这时候,选管们拖着个几个空箱子从安全通道走了出来,第一目标就是最靠边的4o7寝室。
选管:“收手机了,把你们的手机都交出来。”
走廊上的练习生们听到选管的话,齐齐出了抗拒的喊声,千算万算,他们没算到录制这个节目,居然还要收手机。
选管继续大声喊道,“你们谁都别想掖着藏着,你们在训练营住的这几天,我们已经认真观察过每个练习生都有几部手机了,什么型号也做了登记,谁也别想着蒙混过关。大家都配合一点,不要想搞事情,万一以后有谁被我们现有人私藏手机,直接退赛处理!”
《临风》节目组一共录取了一百位练习生,一百个练习生虽然听起来很多,但已经是经过层层筛选才留下的了。这些练习生都知道辰宿娱乐制作的综艺必然会火,他们想要有个好前途,就必须认真参加节目,没有谁会为了一部手机断送自己的前程。虽然练习生们各种撒泼打滚、撒娇卖萌,但大家也只是开开玩笑而已,没有人真的敢私藏手机,选管们从头到尾走了一圈,成功把5g冲浪的少年们变成了与世隔绝的原始人。
杭宁早就知道会有收手机这个环节,所以对比起灵魂跟着手机一起飘走了的室友们,他淡定得有些过于突兀。西风坐在地上抱着门框,目光呆滞地看向了杭宁,然后头上就飘起了一排排问号。
西风:“杭宁,没有了手机,你为什么还能若无其事的继续收拾行李?”
资深八卦爱好者田梦听到“没有了手机”这几个字,哀嚎一声扑倒在了床上,方天书重新拿起二胡,拉奏起了《二泉映月》。悲伤的乐声在4o7寝室里怨念地回响,西风、贺鹤、梁在、白凌画和田梦听见,差点齐齐哭出声音,然后,有几个从4o7宿舍门口路过的d班练习生,他们听到凄凄惨惨的乐声,真的嚎啕大哭着把自己糊在了走廊的墙壁上。
杭宁:……
陈词:……
陈词本来也有点郁闷,但作为一位riter,他没了手机还可以写点东西解闷,倒也没有其他练习生们崩溃的程度那么深。陈词看着一个个热泪盈眶的室友们,他想了想,从正在收拾的行李箱里拿出来了几本书,又对着众人问道,“我这里有辽老师的小说,你们要不要拿去打时间?”
聊无味的推理小说非常好看,西风几个人听说陈词居然带了他的推理小说,立即忘记悲伤,疯一般的扑向了陈词。杭宁眼看着陈词被一群人团团围住,整个人团不停蠕动、撕扯、挣扎,最后人群散去,只剩下了衣衫凌乱的陈词。
杭宁觉得这场面至少得是18+,而他还只是个差二十几天才过18岁生日的孩子。
陈词一向是温温吞吞的样子,虽然他猝不及防地被一群人给“撕”了,却也不见生气。陈词重新坐直身体,抬手推了推歪掉的眼镜,好言相劝,“你们当个人吧。”
众人:“汪汪汪!”
白凌画虽然参与了抢书,但他没有跟着不想当人的几个室友一起汪汪汪,反而是认真擦了擦手中那本《阳间色》的封皮,然后才开口说道,“我知道一个关于聊无味身世的秘密,你们想听吗?”
杭宁站在柜子边,他听到白凌画的问话,转头看向了白凌画,而宿舍里的其他人也是齐齐望向了白凌画。
白凌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先是做作地清了清嗓子,微微扬起下巴摆出高贵冷艳状,然后才继续讲道,“你们只知道聊无味是很厉害的大作家,但是却不知道他的身世,而我的老师恰好和聊无味家里长辈有些渊源,所以我才知道了这个秘密。”
田梦:“难道你是想说,聊无味本名辽梧卫,辽阔的辽、梧桐的梧、守卫的卫,爸爸是著名作曲家、民族乐器演奏家辽裕,妈妈是古典舞奠基人之一的念君湘。”
白凌画:……
西风:“我听说念君湘当年被称为‘梧桐美人’,所以辽裕才给儿子取了‘梧卫’这个名字。”
白凌画:……
陈词:“对,我听我老师讲过辽老师名字的由来,他还说,虽然辽老师的父亲很早就不在了,但他父母当年很恩爱的。”
陈词下意识的接话,他在说完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悄悄看向杭宁。虽然辽梧卫就是杭宁的爸爸,但杭宁看起来似乎对大家的讨论完全不在意,只是一副边收拾东西边听他们聊天的淡定样子,就好像这些人八卦的不是他们家一样。
白凌画一脸不可置信,“为什么你们全都知道?”
贺鹤看向白凌画,诚恳问,“亲,你都不看百科介绍的吗?”
梁在:“社交平台也不刷的吗?”
方天书:“人物访谈也不看的吗?”
杭宁跟着补刀,“粉丝群也没加的吗?”
白凌画:……
白凌画:“小丑竟是我自己。”
杭宁觉得白小丑还挺有意思,他看完白凌画出洋相,又想到了什么,立即抬头看向了挂在墙上的电子时钟。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四点五十九分了,再过一分钟,屋顶上的那个大音箱,就会用想把宿舍楼震塌的大音量播放《临风》主题曲。已经在刷二周目的杭宁不想再被那个音箱震成聋子一次,所以他立即蹲下身,在行李箱里迅翻找到了睡眠耳塞,然后毫不犹豫地塞进了耳朵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