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礼臣连眉都没抬一下,语气淡淡道:“乖,别人的事,咱不管。”
别人的事?
郁暖在心里嘀咕,这两父子感情淡漠成这样了?
还是他本来就乐见其成小后妈给他爸戴绿帽子?
哎呀,她这是嫁了个什么样的家庭啊!
郁暖盯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半晌,突然道:“你以后不要再跟肖纪玩了。”
湛礼臣狐疑的望向她,“怎么,他惹到你了?”
郁暖恨恨道:“他惹到朵朵了,他让朵朵不开心就是惹到我了,况且朵朵是你妹妹,你不护着她啊?你是要兄弟还是要妹妹?”
湛礼臣心里有点想笑,女人的小心思啊,这是逼着他站队,但他又不能明目张胆的笑。
他正了正表情道:“我要老婆,谁惹我老婆不开心,就是惹我。”
郁暖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默了一阵,又道:“其实我总觉得肖纪不像是个会玩弄感情的人,但是他前阵子刚跟朵朵表白后又转头回去找秦婉,让人又不得不怀疑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目视前方开车的湛礼臣侧头,问道:“他又跟秦婉在一起了?”
郁暖就把上午在美术馆的事跟湛礼臣说了。
湛礼臣脸上波澜不惊,“他玩失踪可能是我跟他说,让他把家里的父母搞定再去招惹米朵,至于他为什么回头找秦婉我不清楚,有时候,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眼睛总是带有欺骗性,但是我一直觉得肖纪对米朵不是良配,肖纪母亲非常强势,秦婉也不是善类,肖纪懦弱,米朵单纯,即使他们两个坚持,义无反顾的结婚,婚后的日子也不是一帆风顺。”
郁暖没再说话,望向窗外的眼神有些晦暗。
晚上十一点,肖纪踉踉跄跄的回到家,走到玄关处开了灯,漆黑的房子瞬间灯火通明。
亮如白昼的光线不禁让他习惯了昏暗的眼睛微微眯了下。
他扯开领带,胡乱的丢在一旁,一屁股坐在沙上。
精致的外表下再也掩盖不了一颗颓废的心。
今天领导有意无意的提醒他,“肖秘书,你最近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你这个位置可是很多双眼睛盯着呢,做事情之前一定要慎之又慎。”
晚上喝酒的时候秦玉舟问他,最近怎么这么丧?
说他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女朋友漂亮粘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前两天跟父母谈过他不喜欢秦婉,不会跟她结婚,他喜欢的女孩另有其人。
他妈问了女孩的情况,然后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这个家里只要有我做主的一天就不允许你胡闹,你的事业现在正在上升期,我和你爸已经退了,帮不了你什么,而秦婉她爸爸现在风头正盛,你也知道官场瞬息万变,逮着机会还不赶紧往前爬一爬,整天整那些情情爱爱的,你脑子莫不是被狗吃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如今这个位置,家里面又有底子,本应该春风得意。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活的如履薄冰,过得心如死水。
好不容易燃起一点希望,又被兜头一盆冰水泼了个透心凉。
秦婉对他说:“我要你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期间我们假装是深爱的情侣,一个月过后我去跟叔叔阿姨说我不喜欢你了。”
肖纪未置可否,问她,“为什么?”
秦婉道:“圆我的一个梦。”
他同意了秦婉的计划,只是今天上午在美术馆里,他看着米朵那骇人绝望的眼神,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即将要失去。
他活了二十八年,以前总觉得想要什么唾手可得。
可现在越来越觉得他在意的东西如同手中的沙,即使再小心翼翼还是逃不脱洒落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