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雲櫟疑惑。
「還有……」
還有什麼?
鶴雲櫟支起耳朵。
「記得洗澡。身上一股豬崽兒味。」
不說他也打算洗啊!
再說有味道嗎?
鶴雲櫟左右聞了聞。
好像真有股香甜的奶味兒。
嫌棄有味道剛才還坐在自己旁邊看了那麼久的書?
但應歲與已經走遠了,沒給他辯駁的機會。
轉到藥閣,爐子上確實熬了一鍋藥。
原以為師父又要讓他試藥,但聞著是很正常的「定神湯」配方,主要用於治療心境不穩。
師父給他熬的?
但是——
師父怎麼知道他心境不穩的?
他回來後也沒有很奇怪啊。
難道在他身邊插了眼睛嗎?
鶴雲櫟搖搖頭,甩掉奇奇怪怪的想法,將涼好的藥一口乾了。
……
安穩睡過一晚,第二天直到晨光大亮,鶴雲櫟才醒來,剛睜開眼便聽到院子裡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支開窗戶,一個瘦小的身影正在院子的東北角落哼哧哼哧地砌牆。
是路小富。
「掌門師兄早!」見到他,娃娃臉的記名弟子咧開兩排大白牙。
因著照顧翠花的需要,鶴雲櫟與他多有交集,很是熟稔,於是親切笑問:「你怎麼在這兒?做什麼呢?」
「是應師叔傳訊叫我來蓋獸舍,以後把翠花一家挪到倚松庭養。說是打算在翠花的三個兒子身上做什麼培育靈獸的試驗。」
在庭院裡修豬圈?
師父的審美又一次為興妥協了?
鶴雲櫟沒有深想:「那你好好干。師父若滿意了,我也有賞。」
「好嘞!」
身為掌門兼門內第二的大款,鶴雲櫟素來大方,得了他的話,路小富幹得更賣力了。
合上窗戶,鶴雲櫟穿好法衣,束起長發,戴上發冠,又成了典雅端方的掌門。
收拾停當,準備去工作的他來到門口,忽然頓住了腳步。
只見一隻竹筐放在廊下,裡面墊了軟墊,翠花和她的四隻幼崽便臥在軟墊上。
鶴雲櫟詫異:「怎麼就帶來了?獸舍不還沒蓋好嗎?」
「應師叔吩咐的,說要先檢查檢查三兄弟的體質。不過來了過後倒沒看到他人。」
鶴雲櫟沒有留意他後面的話,只盯著那隻黑粉花色的幼崽,挪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