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付涼瞧见他自内心的笑,则是选择忍了又忍,最后只说:“可如果你总是让自己受伤,那就算你再怎么求我也没有下一次了,唐烛。”
说完,他还是叹了口气,亲自为唐烛带好帽子挡住还在下的雨,“现在跟我走吧,聚集的暗号已经被放出去,真正的会晤就要开始了。”
第1o5章
“没办法,谁能想到我们会在商榷之后互换了手中的木匣和任务呢?”唐烛对自己今晚的表现很满意,甚至跃跃欲试道:“下回再有这种任务就可以放心交给我了,毕竟就算是真到了得近身搏斗的时候,我也是有信心能赢他们的。”
付涼无奈地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同意不了一点但还是由衷道,“嗯,我相信你可以。”
闻言,唐烛抬起手摸了摸烫的耳根,告别街道上的冷风跟着青年一起进入了办公楼侧边的小门。
“不过,说实话……虽然能猜到那个人一定潜伏在我们身边,但刚刚见到西里安的时候,我还是很不愿意相信这就是真相。”
他轻轻吸口气,继续说:“特别是知道他就是西尔莎的儿子,而这些年跟随移民去往美国他也肯定很辛苦,做出这些事的初衷也只是为了得知母亲死亡的真相……所以刚刚有一瞬间我犹豫了,因为不知道他的立场和行为哪一方能作为评价他的标准。”
就算是在这种时刻,付涼也耐心听着他的话,“那最后呢?”
“最后……”唐烛看着青年轻松打开被锁住的门,边放风边说:“我意识到就算是法律也很难对他的行为做到审判作用,毕竟想要得到关于他犯下罪名的证据太难了。随后我意识到,道德才是所有评判标准的源头,法律在某种意义上只是人们的道德感滋生出的约束工具。”
说到这里,他都觉得自己在讲大道理了。
可身旁的人却道,“嗯,我很开心你能思考这种问题。然后呢?你觉得道德直觉上,西里安的做法无论如何也是有罪的对吗?”
唐烛立刻点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站在我这个受害者的立场上,你无疑是个正义的法官。”付涼拎起办公楼内走廊悬挂的瓦斯灯,带着他走进一条通往地下的道路,并且提醒说,“这里很多年没人进来了,小心点脚下。”
接着,当他们已经走的足够远,完全没必要担心讲话的声音被现时,付涼又说:“就像你说的,西里安的行为在证据匮乏的今天确实很难被判有罪,我没打算真就找人把他永远关在仓库里,但具体要如何处理他还得等今晚之后再决定。”
“啧……是这样没错,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实在太危险了。”唐烛摸摸自己的脖子,在心中骂了句脏话。
付涼:“我告诉约翰的人,把他关到明天早晨。”
“明早?”唐烛扭过头道:“等等,你刚刚说真正聚集的暗号已经出,这并不是我们之前说好的。”
他们分明只是计划,由他来引出幕后人并且套取他的身份,而付涼则是拿着今早偶然从庄园塔楼内找到的东西在办公楼内找到基金会的入口。
“我们只是说好了,如果你确定能找到伯爵夫人当年留下地图中的入口,就放出绿色的灯光告知我。”唐烛眯起眼,“计划里有如何出暗号之类的内容吗?”
付涼望着他那审视的目光不禁想笑,“喂,你这是什么眼神亲爱的?我可是对你过誓不会欺骗你的。”
“是啊是啊,幸亏西里安不知道殿下过誓,否则一定不会误以为你骗我去安全的区域自己去孤身犯险。要知道如果你真的这么做,我是一定不会原谅你的。”他阴阳怪气起来,最后也没忍住笑意,“所以你是在刚刚现了他们之间的暗号了吗?”
“啧,什么不会原谅我,听着真让人胆颤。”付涼完全被捏住了小辫子般,甚至吐槽完才记得告诉他有关暗号的事情,“其实我一直觉得怀表存在的意义远不止是一件纪念品,直到刚刚我听见了钟楼报时的声音。如果你有仔细关注过它们出的声音,那么你就能现,钟声敲响的次数会对应整点数,而每次响声间隔的时间也是固定的。”
“固定的?”
“对。前次敲响与后次都间隔11秒。”付涼快道,“比如子时的钟声会持续66秒,因为需要敲12次,每次间隔11秒。但今晚的钟声不一样。”
他:“它们更快?”
可对方却说,“更慢。”
“我明白你的考量是什么,一般催促和警钟都是更紧凑的。”付涼由衷道,“一开始,这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但想想对他们身份的推测,我又认为这个细节完全合适他们。”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了?”唐烛凑过去,试图从那张地图上找到什么,“是你母亲留下了其他的线索吗?”
“我知道把地图藏在我儿时够不到的地方这种事情确实很奇特,但她确实没有留下别的线索。”付涼被他忽然靠近的动作可爱到,忍不住捏了下他的脸。“而且我更倾向于,这张地图是我父亲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