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要去那儿,你别……”这句话的咬字带有气愤的意味。
“别打趣你?”
青年的双手都在斗篷样的黑色大衣口袋里,只微微颔对他笑:“那你真得冤枉我了,如果我愿意的话,你现在绝对正坐在这里最具特色的店内左拥右抱了,而不是和我待在一处。”
从前他完全不会想到付涼会有如此“生动”的一面。真正抬起眼帘能看见他的笑靥时,唐烛完全没有了再次反驳的意图。
只是在对方的注视下,抬手去摸自己烫的耳廓,嘀咕着:“别说了……”
等对方笑够了,从他手中拿过了“使用不当”的手杖,才终于说起正事。
“今日下午,我收到了情报,曼莎最近常出入的地点就是阿尔忒弥斯之吻。而那家诡秘隐晦的俱乐部正是一家毫不起眼的口红店。”
“线人?”唐烛小幅度在左右两边张望,“什么时候的事?”
他确实惊讶于这位大侦探的情报网。
付涼用手杖指了指不远处的扫路小童,正经道:“就在几分钟前,你红着脸往这边逃的时候。”
正当唐烛抬手扶额,不做抵抗时,青年的嗓音再次擦过耳迹。
“看来今晚得劳您破费了唐少爷,我们需要进去看看。”
阿尔忒弥斯之吻,指的便是方才那家招牌上满是红唇涂鸦的店。
终于还是到了剧情里的口红店。
两人初一靠近,在他看清了凌乱唇印下的“口红”字样时,却跟着起难来。
“所以这里就是卖…等等我们、我们俩进去太引人瞩目了吧?”
他记得原剧情里,男主是做了伪装的啊?!这么今晚就、就要硬刚??
身旁人并未开口,只替他拉开了门做回应。
唐烛与其僵持了几秒,可惜“乞求”的神情并未得到对方怜悯。
最后还是整理好表情,同手同脚地迈进门槛内。
店内的场景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堪称陈旧的摆设与铁质圆盒装的红色唇蜜,颜色寡淡的墙纸,挂满中世纪风格却色泽寡淡的油画,加之全然对他们视若无睹的应侍生……
怪不得店里连个人影都没有,他想。
唐烛似乎早已领悟,当两人一同出门时,如果必须与他人讲话时,他务必身当士卒。
啧,别说付涼本人,就连他也不想看大侦探“放下身段”与这群稀奇古怪的人纠缠。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时,只听见身后有人说。
“先生。我建议您将应当出现在这儿的人都请出来。”
青年的嗓音清朗干脆,毫无恼怒的气息,甚至语调算得上是愉悦的。
可当唐烛看清应侍者的瞳孔猛地紧缩后,再想回头时。付涼已然以手杖指向了一块巨大的“化妆镜”方向,“和善”地笑道:“我们少爷不爱说话更不喜欢等待,还请各位见谅。”
他敢对着上帝誓,虽只看清了这人的侧脸,唐烛却也被青年周遭凛然下降的温度吓得呼吸一凝。
啧。
他同应侍者一起吞了吞口水,对方连忙摇响了柜台上的铜铃,他则是立即整理好思绪,尽量在这位过分矜贵的仆人面前装出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没半分钟,从柜台后方的帷幕里,响起了骨碌碌的车轮声。片刻后,一个矮小的红男人蜷缩在轮椅上,被人推了出来。
那人莫约四十多岁,皮肤与丝皆泛赤色,爱尔兰人面貌。双腿肌肉与骨骼严重萎缩,如同蔫巴的腌制品般窝在木制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