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故事,是我小时候,我打小不爱吃芹菜,那股味儿我受不了,但乡下,压根没吃的,知道水芹菜吧,河边一抓一大把,家家户户都会摘了做饭吃。
大人觉得,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我们做什么,你就吃什么。
我这个比较特殊,芹菜和香菜打死不吃,吃一口,吐一口。
我妈虽说是川渝地区的姑娘,性格泼辣强势了点,对我们孩子,从来没有说,老娘辛辛苦苦做饭,你爱吃吃,不爱吃饿着。
提前做饭的时候,老妈她会说今天要做的菜,如果大家都不喜欢,她不会强迫吃,会多蒸两个红薯。
我们家,除了我和我妈喜欢吃辣椒,其他人都很少吃,她也很少在菜里放辣椒,我和老妈单独做辣椒辣子单独盛一个碗,单独蘸菜吃。”
“第二个故事,也是小时候,我大哥小时候也调皮,加上我这个小调皮,我们总喜欢背着大人去河里游泳。
我俩水性不好,只敢在浅水区游,到今天我也想不通,老妈为什么一眼我们去河里了,经常被打。
老爸从公社回来,看我和大哥两个人哭兮兮地跪在地上面壁思过,问了老妈情况,我还以为要来一顿竹编炒肉。
老爸问:“你们去河里不知道和你妈说一声,让她担心。你们为什么要去河里玩?”
大哥不知道在哪里捡来的船员海报,在面对老爸的询问,说:“我以后要当水手。”
至于我,说句好笑的话,看到其他小朋友对游过河的大孩子一声声牛逼声,我挺迷失自我的,幻想别的小朋友,对我说一声牛比,那挺牛逼的。
这我当然不能说。”
毛毛听到陈阳小时候的事,比他上课还认真,有趣,“陈叔叔,你是不是说也说要当海员?”
陈阳笑着摇头道:“我小时候可是一只小机灵鬼,我说大哥带我去玩儿的。”
“后来了?”毛毛迫不及待听下文。
“后来,老爸也没打我们,只是说下午带着我和大哥去河里教我们游泳,告诉我们,有什么事和想法要说出来。
能不能做,可不可以做,做不做的成,又是另一回事。”
陈阳开玩笑的说道:“其实大多数小孩子的世界非常单纯,几乎是父母、老师、同学这个小圈子。
我说这两件事,就是想说,小孩子对着这个世界认知是部分,咱们大人更多的引导,而不是说生了这个孩子,就是要掌控他的人生。
要多听听他们的声音,或许有一些是幼稚,这不正是天马行空吗!就比如我小时候说我想吃肉,我老妈说家里现在经济紧张,等有闲钱给你买肉吃。
而不是说,吃什么吃,大人一天天辛苦,你小孩子还想吃肉,其实说这一些,并不能改变什么,一个家庭的组成本就是相互进步相互理解相互扶持。
现在没有肉吃,不代表以后没有肉吃。”
杨素馨的内心充满着诧异,在她的理念中,她就是这样被教育过来的,听见陈阳的话,对她的思维产生了巨大的奇异。
而老板娘在一旁听着,她还是信奉棍棒底下出人才。
这是两股思想的碰撞,没有对错,只有合适,每个人的性格、经历、环境所处的不同,教育的方式不同,没有一定的规律可以借鉴。
就像孔子的因材施教。
杨素馨恭维道:“你爸妈挺会培养孩子的,肯定是处处受人爱戴、尊敬。”
陈阳笑道:“杨姐,这句话我就当你夸了。
不过。
村里人都同龄的叔叔婶婶都怕我妈,我妈和别人吵架,嘴吐莲花,哪怕是村西头人人怕的筑老太,在我妈嘴下走不过三个回合。
至于我爸,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一般不惹事,如果真的走到要动手,他下手非常狠辣。教育我们,要么不动手,要动手就要让别人长记性。
村里人吵归吵,闹归闹,真的红脸子都少,特别是近八九年,都是和和睦睦。
不像以前,路上过一条野狗,村里人都骂骂咧咧,野狗都不敢抬头走路。”
其实陈阳知道,都归功于夜校,让村里人的思想不再局限于农村,也知道外面的繁华,他们最大的心愿,是把自家娃娃送到大城市工作。
杨素馨听后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附和几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