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前面路边有一条小溪,你把衣服脱了泡溪水中,拿起来拧干,给毛毛敷额头降温,不能让它一直烧下去。”
陈阳靠边停车。
陈天雄手脚麻利,径直下车淋着细雨,快在河边脱了衣服泡在水中。
他大步流星折返回绿吉普,替小男孩把拧干水分的衣服敷在毛毛滚烫的额头。
“杨姐,你别着急,再有一个小时差不多就到市里了。”在行驶一段距离,陈阳彻底放松警惕,车上陌生的女人没有同伙。
“如果没有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杨素馨泪眼朦胧,真诚道谢。
“别这么说,能遇上说明是缘分,这种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袖手旁观。”陈阳劝慰一句,安抚着女人的情绪。
通过交谈中,知道女人名叫杨素馨,是隆和县毗邻县过来的,她开了一间裁缝店。
一个房间,一台缝纫机,去供销社或者是布皮店买点布料,组成是一个裁缝店的基本构成。
如今做一件衣服的手工费2—5块不等,比服装厂动辄十几块一件,或者三十多一件的西服来对比。
大多数人是勒裤腰带过日子,在裁缝店做衣服,性价比要高许多。
如果村里谁有缝纫机,自己动手可以节约两三块的手工费,抵得上二十五六斤的粮食。
杨素馨的裁缝店生意还算不错,她原本在家给顾客做衣服。
自家儿子放学回来,又是流鼻涕,又是咳嗽,她以为是感冒了,去买了一点退烧药。
可是第二天起床叫孩子吃早饭时,现喊不回应孩子,去孩子房间一抹高烧。
去县医院一检查,说是病毒引起的高烧,唯有市里才有特效药可以退钱。
匆匆忙忙去大巴车站,去往市里一趟的大巴车已经开走。
最后在热心领居的帮助下,找了一辆牛车,下雨路滑,车轮打滑连带着人和牛不小心翻到了坎田下。
最后生了杨素馨坐在路边孤立无助的一幕。
“谢谢。”杨素馨感激涕零,感叹遇到了好人。
“毛毛,你想不想吃零嘴呀,叔叔这里有辣条哟!”陈阳语气平缓许多,见小男孩脸红扑扑,蹙眉眯着眼。
“陈叔叔,辣条是什么?”提起吃的,躺在妈妈怀里的小男孩儿有气无力睁开眼睛。
“意识还算清醒。”本就烧,又淋着雨,陈阳怕他烧迷糊了,时不时问问毛毛。
陈天雄翻找出一袋巴掌大的“唐僧肉”在毛毛面前晃了晃,“想不想要?”
小孩子天性使然,对好吃的零食没有抗拒力,哪怕身体不舒服,红中透白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可怜兮兮望着杨素馨。
“妈妈,我可以要吗?”
陈阳轻声说道:“当然可以,我和你妈妈现在是朋友,不过辣条可以给你,但是你不可以吃,等到了医院,做完检查,医生说你才可以吃知道吗?”
“好的,陈叔叔,谢谢陈二叔叔。”毛毛怀里抱着辣条,如获至宝,没有什么事让他更开心了。
“陈叔叔,陈二叔叔,那个和我一样睡觉的叔叔,是你们的朋友吗?”
毛毛脑袋晕乎乎的,他却十分好奇,对待着世界永远高于成年人的探索和好奇,就像每个男孩子都比赛看谁尿的高尿得远那般幼稚。
“他是叔叔的大哥,与叔叔的亲人,就像陈二叔叔一样,都是我的家人。”陈阳一边看路,一边耐心回答。
“噢~是我和妈妈一样亲人的关系吗?”
“毛毛,你真聪明。”
毛毛被夸奖的洋洋得意,“那陈大叔叔是吃你的奶长大的吗?他是你的儿子吗?”
“哈哈哈~”几名大人噗嗤大笑,神特么的儿子。
你们为什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