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远处的天空渐渐泛起了鱼白,陈阳一家人整装待,订亲队伍早已经准备就绪。
陈富和李桂芬夫妻俩作为老陈家的长辈当其中走在队伍领头的位置,同行其侧一村之长的马叔,分量不低。
陈阳肩头上扛着一辆自行车走在第二梯队,紧接后方是吹锁啦乐队在订亲队伍的两侧。
如今的社会风气没有订亲一说,男女双方看对眼请媒婆上门提亲,双方家长见面,就开始着手办酒席宴请亲朋宾友。
不管是订亲还是定亲,女方娘家是先会摆一场娘家宴。在嫁入婆家婚礼前的一月内举行,良辰吉日,农历逢三、六、九之日举办,传承下来的规矩。
女方家庭自家准备酒席向亲朋好友宣告女儿即将出嫁的消息,借着一次团聚的机会,让亲友们共同分享喜悦和祝福。
计划赶不上变化,老陈家只能先订亲。
唢呐的声音独特,高亢响亮,穿透力极强,在千年的滚滚长河中,红白喜事里,总会有唢呐声引领着人们的情绪。葫芦村的锁呐手们穿着整洁的服装,吹奏出欢快的旋律,将喜庆的气氛渲染得更加浓烈。
一路上敲敲打打,度不是特别快,赶在晌午前抵达青岩村。
“这是哪家的要结婚啊,没听到人说啊。”村里情报站最得力的情报员,居然没有听到风声,深感她的失职。
另一名大妈砸吧嘴:“奇了怪了,我也没听说。不过这牌场挺大的,三转一响呢。”
青岩村涌出诸多村民交头接耳,“那不是关韩儿那丫头吗?怎么在队伍里!”
“千里眼名不虚传,这么远的距离…你眼神真好,不过…还真是那丫头。”
“关韩儿小妮子半年前嫁到碾子村,说不定又是碾子村里来接亲的。”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村民你一言我一语,猜测事情的真相。
有人心思通透:“你说…会不会是关于关香茹的事儿?”
“你还别说…真有可能,走…我们过去看看情况。”
陈阳挎着一个手工做的帆布包,顺着道路一边走一边观察是否有小朋友,看到有小朋友张望,他的手伸进帆布包抓起一把糖果抛向天际,寓意着同喜,引的青岩村的小孩子们争抢。
关家门口。
“老二,你听到唢呐声没?”关家老三关士诚慵懒的靠在门口,望着远处。
“你说我听没听到?”关家老二关铁心坐在外院的门槛上白了他一眼,他又不是聋子,果断回怼了一句。
“谁家娶亲?没听到消息啊。”关士诚问道。
“不知道…也许是从我们村路过,想这么多干嘛?”关铁心因为妹妹的事,心头不爽利,问道:“陈家究竟是什么情况,昨天一個人都没来,难道不准备认他的宝贝儿子呐?”
“素问葫芦村庄民风彪悍,特别是陈建国他弟弟在县里是地痞头子,如今老陈家连道歉和出面的人都没有。简直不把我们关家放在眼里。”
“爸…要不我再去揍那小子一顿?他们老陈家都太特么的不是东西呢!”
关父本门唤做关相,是青岩村的村会计,他体态富态双手背在身后,对老二的叨念没有表态,一双眼睛透过镜片目光灼灼眺望着唢呐声的方向,若有深思。
“揍能解决问题吗?你把他揍死又能怎么样?该生的事已经生。”
关铁心不服气的心说:“昨天属你揍人最狠,要不是我们俩兄弟拦着,你可快把人打死呢。”
相对于外面锣鼓喧天,关家院子安静的可怕,关香茹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部聚集在关家,听到了外面唢呐响奏的动静,从里屋走到门口看状况。
关铁心瞧见远处的队伍和跟在后方看热闹的乡亲们,道:“曹操终于来了,队伍派头挺足的,要是咱们家小妹出嫁也是如此,给我们关家涨脸。不过葫芦村庄穷的狗进去都摇头,难咯!”
“这牌场可以啊,不知道哪家闺女有福气,你看那个小子肩上扛的是自行车吧?”一位关家的婶子指着远处。
“人比人气死人,再看看陈建国这个缺心眼的,再看看别人接亲的排面。不行了…我受不了,我要进去打他大耳刮子,来几个小伙子给我按住他,敢欺负我外甥女。”陈建国殊不知有一场无妄之灾悄然逼近。
订亲队伍停在关家。
“我说的没错吧,冲着关家来的。”
“他们肯定是葫芦村老陈家的。”
“他们舍得下血本,你看看这些彩礼,是不是借的钱买的?”
村民低头交谈,外院门口的关铁心嚯地身材拔高站起来,表情像吃了答辩,整张脸怒气冲冲。
吃瓜居然吃到自己身上来了?
“你们停这里干嘛?是不是走错了?”关士诚试探开口。
马村长低头在陈富耳边低语几句,告诉他哪位是关家闺女的父亲,以及其他人的家庭成员构成,陈富陪着笑脸:“关会计,我是陈建国的父亲。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给你添麻烦了,昨天我们没来,是忙着给香茹丫头一個交代。”
关相依旧闭口不言审视着对方,他的脸色总归没之前阴沉,也没给他好脸色,身边脾气暴躁的关铁心吼道:“老头子,你要脸不?”
此话一出,马村长眯着眼,关家怎么教育孩子的?口无遮拦。难道说是故意的,给咱们来下马威,稳重的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