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盆,骑着自行车的陈阳卖力的瞪着双脚,冒雨骑行在去往县城的路上,时隔多年,他再次骑上脚踏车,对于他而言,还是年少时读大学骑着自行车载着初恋有过的经历。
如果走路去县城,陈阳恐怕当场歇菜,索性表叔去世前往家里配置自行车、缝纫机等大件。
陈阳落得轻快。
雨滴无情的拍打在稻叶,水珠顺着细长的叶子啪嗒落在田里扩散一层层涟漪,时不时有蝌蚪被泛起的水纹吓的在水中逃窜。
无暇顾及田园时光,陈阳一骑绝尘扬长而去。
葫芦村庄在县城地理位置分布,算不上偏远,步行需要一个小时的脚程,虽说陈阳骑上自行车,其实相对于步行也没快多少,泥泞路上因为雨水的关系,变得湿滑、泥泞不堪,有一些路段还不如走路过去。
想念宾利、路虎的第一天。
地理位置严格来讲,葫芦村属于县城郊区,却没有划分在县城区域,自然没有享受到城镇建设的福利,唯一胜在离县里近,买东西方便。
陈阳停下来,前面的路段泡成了泥浆,无法骑行,他扛起自行车每走一步深陷其中,拔腿十分费力,像被章鱼吸住一样。
雨水顺着脸颊而下,他的手像雨刮器一样时不时的擦眼眶的雨水,陈阳不耐烦道:“怎么越下越大。”
都说每一场大雨是女孩被渣男伤了心所流,陈阳想问,这雨越来越大,是女孩对渣男掏心掏肺了吗?
此情此景,陈阳脑海自助浮现该死的记忆,“你们不要再打了”。
曾经受到宝岛偶像剧影响,陈阳总会觉得在雨中漫步、斗舞十分潇洒,回想现在,只恨自己一句:年少轻狂。
终于抵达县城。
陈阳早已经成了落汤鸡,身上白衬衫的后背处早已经被黄泥挂上了一片污渍,在雨水的冲刷下,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宛如失意的男人,藏满着不为人知的二两小酒故事。
他走过大街小巷,来到一处胡同。
陈阳往手掌吐了一口唾沫,顺着鬓角往后一缕,梳成大背头,保持着自己的风度。
离上海滩电视剧中的许文强,只差一件黑西装和一把黑色雨伞。
陈阳抬手哐哐哐地猛的拍门,吼道:“细狗,开门。”
须臾。
一个身材消瘦,尖嘴猴腮的男人打开门走了出来,惊讶道:“陈哥,今天下雨你怎么回来了?”
“兄弟们了?”陈阳自然而然走进去。
“都在里面玩牌。”细狗笑道,“哥,要不要进去玩两牌?”
“你们玩儿吧!”陈阳拒绝,现在他没闲工夫玩儿,旋即他转头问道:“高方海,蔡文杰,张淮波,孟寒松了?”
刚才陈阳叫出来的几人,和他是过命兄弟,还有在特区蛰伏的兄弟没有回来,同属“地虎”层面。
出狱后他们占据了三个县的黑市交易,至于渠道是由蔡文杰负责开阔市场,其他人负责找路子的,各司其职,让黑市彻底运转起来。
“蔡哥和海哥去了外地,剩下两位大哥都在里面。”
陈阳摆了摆手走了进去,小院里烟雾缭绕,这时里面的包柯见到陈阳,恭敬喊道:“陈哥。”
“来玩儿几把啊。”
陈阳前世从卖鱼佬一路狂飙到南省富,做生意免不了和牛鬼蛇神结交,泰然自若朝他们摆手道:“玩你的几把?还是玩他的几把?”
“哈哈哈。”胡同小院响起了爽朗的笑声,自家大哥大还开启荤段子,紧绷的神经变得放松。
陈阳一瞬间的慌神,感觉脑中的记忆碎片模糊,怪诞的感觉,自从占据表叔的身体,接收了记忆,哪怕陈阳的灵与肉十分契合,仍旧无法窥探这种不舒服感觉的来源。
是记忆力偏差吗?
想不清楚的事陈阳决定选择搁置,面无表情对着票保和包柯道:“今天下雨,你们放松一天,今天的饭钱哥包圆,每個人的最高标准一块钱。”
说完,陈阳从裤兜中拿出精美的男士钱包,从中取出8o块的大团结交给细狗。
现在的物价便宜,素材1毛,荤菜2毛5,四两饭8分,按照一個人,一荤一素的搭配,也才4毛5左右,其中包含着烟和酒,哪怕是他们是高消费吃牛肉,依旧绰绰有余,甚至还有有余钱可以放松去放映厅看盗版电影。
“谢陈哥,陈哥爽凯。”众人热情高涨。
在对待下属格局要打开,要懂得“舍得”的道理和取舍。
不管是陈阳还是表叔,深知想要得到众人的拥护,纯靠画大饼是无法满足人类的欲望,要让下属有希望的同时还能得到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