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大最恨丛氏这等妇人,平日里看起来不起眼,但关键时刻处处抓你小辫子,让人防不胜防。
他恶狠狠地盯着丛氏,想要解决胡老二,那就先解决丛氏。
还没盯上几眼,胡老二已经挡在丛氏面前,将胡老大的目光全数接收。
“大哥,我这么做可全是为了你!”
以为就胡老大会哭吗?
胡老二真用上心,哭得比胡老大还要真切。
他声泪俱下,字字句句都在为胡老大着想,势必要将胡老大拉上他这艘快要沉底的破船。
胡老大现在等不及要和他撇清关系,闻言哪还敢认:
“放……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老二,我告诉你,这个家有我在一天,就不分家!你若想单过,就自逐出门。从今以后你的事与胡家无关,胡家的事也和你没有关系。”
在老太太面前,当着村长和一众族老的面,胡老大将态度表达得很明确。他和胡老二关系一般,胡老二要分家一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别人听没听懂胡老二不知道,但他听懂了。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胡老大这么着急和他撇清关系,这么不想分家,绝对不是胡老大能干出来的事。
可他真的这样干了。
那么其中一定有更大利益。
有利益的事,胡老大不想放手,难道胡老二就能放手?
他扬起脖子,此刻也不想分家了,高喊:
“我生是胡家人,死是胡家鬼。”
胡老大:“你……”
合着他吆喝了这么半天,倒是把胡老二给点醒了。
兄弟俩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
老太太在旁等得不耐烦,催促:
“还分不分家了?”
早点分完家,她好早点吃饭。
虽然在胡老二家里吃过一顿,但折腾了一路,她早饿了。
丛氏的手艺不如胡嫣儿,老太太老早就惦记胡嫣儿那口吃食。
胡老大:“……”
胡老二:“……”
这话若不是从老太太嘴里问出,兄弟俩能掀翻天。
谁这么不待见胡家,眼瞅着大事化小,还在火上浇油?
可问的人是老太太,兄弟俩只能一个塞着一个得和颜悦色:
“娘,我,我是没有办法啊!”
死贫道不死道友,胡老二又提及了赌债一事。他把自己描绘成舍身取义的好弟弟,一千两的赌债,他知道胡家拿不出,就自请分家,带走一千两赌债。
无论以后能不能还上赌债,都和胡家无关。
胡老二大概忘了,就在一盏茶前,他还在和老太太闹腾要给他还债一事。
无论真相如何,胡老二现在抓住这点不放。他就是为了整个胡家,舍己为人。
胡老大:“……”老二真能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