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还在纠缠,无论老掌柜如何说,王捕头就一句话:
“今日必须要见到货!”
见不到?
“鲁班行”也不必留了。
老掌柜在“鲁班行”多年,还从未出过这等事,当下也恼了。
“张贵!你惹的事,你自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师傅还在试图同胡老四商议,但无论他说什么,胡老四都油盐不进。这边没能谈妥,那边老掌柜已经拿他是问。
张贵汗流浃背,想说又不敢说,支支吾吾。
他不敢说,老太太替他说:
“还能是怎么回事?偷了人家的东西,贼喊捉贼呗。”
老太太冷冷地盯着张贵,又颇为不齿地瞥了眼老掌柜。从张贵的反应也不难看出其中另有隐情,作为一店掌柜却能任由事态展,看来这“鲁班行”行事也不怎么样嘛。
现在不是“鲁班行”解雇胡老四,就算“鲁班行”还要胡老四,老太太也得好好考虑考虑能不能让胡老四在这里学徒。
别等到时候学徒没做好,还把人品给教坏了。
老太太鄙夷的目光看得老掌柜羞愧,张贵更是难忍指责;
“我没偷!”
他大吼一声,绝不认罪。
“是胡善语主动给我看的!”
“偷”和“看”是两码事,事情都落到这步田地,张贵还想从轻落。
这话从他自己嘴里吼出,事实真相如何已一目了然。
“张贵!”老掌柜怒不可遏,恨不得锤死张贵才好。
这样大的事他也敢欺瞒,简直败坏“鲁班行”名声。
吼完的张贵也意识到问题,他祈求地望着老掌柜,只求宽恕:
“掌柜的,我知道我该死,我鬼迷心窍,我不是东西。但现在最主要的是完成订单,只要能完成订单,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他哭得不能自已,多年的情分老掌柜无法对他下手,可要留……
“你,哎!”
张贵在“鲁班行”多年,不说安分守己,但分内的事一向做得很好。如今……怕也有苦衷。
老掌柜不想处置张贵,还想同王捕头攀关系。王捕头心里明镜一样,瞅着张贵眼睛瞪起:
“什么意思,这东西是你们‘鲁班行’偷了人家的?”
王捕头的声音提高,保证里里外外的人都能听到。围观的百姓还在猜测生了什么事,听了王捕头一言全都明了。
“王捕头,您真相了。”老太太给王捕头竖起大拇指。
知道了王捕头是县令派来的人,老太太对他的感观不错,这可是自己人。
巧了,王捕头也觉得老太太面善。端详片刻,不由问道:
“老夫人,您可是胡案的奶奶?”
提到胡家无人知晓,但提及“胡案”,哪怕老掌柜这般不科举的人也知道胡广清大名。
百年难遇的“小三元”,县太爷不知道宣传了多少次,大家多少都有些印象。
本以为是个寂寂无名的老太太,随便忽悠几句,给点好处就能就范。而今,竟和胡案扯上关联,可不敢随便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