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娘,长平回来了。”李二成吆喝了一声,就看见丁春花从屋里冲了出来。
眼看着要扑郑长平,他好心的把轮椅往后偏了偏。
“长平你这是怎么了。”郑春花的脸色从喜悦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红梳子也掉在了地上。
她本来以为三儿子赶着回来是给大闺女装门面的,怎么还坐上轮椅了。
“训练的时候伤着腰,腿没知觉了,我正好在巷子口碰见送他的车,就把他带回来了。
你们别刺激他。”李二成脸上火辣辣的,他不适合说谎,再不跑就憋不住笑了。
把对好的稿子说完,李二成飞奔出去,按计划小跑着去找安鑫。
郑老太太听见声音走了出来,郑长平抬起头喊了一声奶奶。
祖孙俩一对视,郑老太太就放了心。
以她对郑长平的了解,这事透着古怪,这小子憋着坏呢。
安心的坐在一边看戏。
冷冷的看了一眼丁春花,安鑫的事她不是不知道,隐而不就是为了等着郑长平自己来。
自己的媳妇得自己护着,不然他都进不了家门。
这头犟驴撒起欢来可比她难对付。
“妈,我之前替我攒的那些票呢?”郑长平低着头沉声问道。
丁春花底气不足,声音越来越小,“这几年安鑫和孩子在家吃饭都用了,这还不够,我和你爸还添了不少。”
“呵呵~”郑长平笑的讽刺,就跟听天大的笑话似的。
“那是四个人的定量票,五个大劳力都够了。
安鑫一个女人加上两个奶娃娃,花我留给你积蓄还不够,还得一个月再交3o块钱的生活费是吧。”
“你听谁乱嚼舌根,你两年没回来,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质问你的母亲,有你这样做儿子吗?”丁春花直接坐在了地上。
安鑫她治不了,对付亲儿子可方便多了,光是孝道就能压死人。
郑长平皱眉,他妈用孝道伦理压人的时候,那她就是不占理了。
下一步,就是撒泼打滚,大骂不孝,接着就是威胁。
他曾经觉得自己满志报。国,再多牺牲都是值得的,可今天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
所有的荣誉都是牺牲了妻儿受委屈换来的。
这样的坚持不公平。
郑长平直视丁春花,“妈要是委屈直接去驻地告我不孝。
反正我这腿也这样了,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也不去治疗了,还是回来养猪吧。”
郑长兰听不下去了,披散着头从屋里冲出来指责郑长平,“你还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竟然还威胁起人来了。
我明天就结婚了,这么大的事,你一句也不问,回家就来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还是人嘛?”
“结婚?”他媳妇都要被欺负死了,郑长兰还想拍拍屁股走人?
“这事解决不了,你明天还想结婚,你想去吧。”
看郑长平这个样子,丁春花和郑长兰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那晚被安鑫按着头不敢吭声的记忆又活了回来。
“你那腿还能治好吗?”丁春花怔怔地看着郑长平,“你跟妈说个实话。”
“不治就没希望了,积蓄和票你贴补了谁我也知道,就当我孝敬您的。
安鑫交的生活费你得还给我,我用来当医药费,说不定有奇迹生。”
安鑫被李二成催促着回了主屋,看见刚才的军装大帅哥竟然在替她讨要生活费。
这一会的功夫怎么就瘫轮椅上了,谁做好事给打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