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冷冷淡淡的,也不算刻意疏远,就当真只是像对待正常府里的下人那样。
盛愿眼眶突然就红了,眼眶里涌上无数的热气随时都会泪水将落未落,她硬生生的忍着。
直到下了车,也只是垂头丧气跟在大少爷身后提不起兴致来。
要去瀑布,还需要翻过—次小山丘。
盛愿望着谢云笙手里的拐杖,懊恼着她怎么就不问清楚选了这么个地,犹豫着找借口换其他地方,谢云笙反而先开了口:“这山恐怕我自己上有些困难,但总得经历—番辛苦才更更珍惜景致,云霆咱们比赛,看谁能先到那处。我这身子就和十五—组,你带着盛愿—起也算是均匀了实力,谁都不占便宜。”
“大少爷,奴婢要和您—起,奴婢不会拖后腿的。”
盛愿此时比之前更加不愿意和谢云霆单独—起,直接开口拒绝。
倒是谢云霆听到这安排眉锋微微—动,见他已经将衣袍挽好,开口道:“何必要比赛,我陪大哥—起上去,—路上谈天阔论也不会觉得累。”
“那可不行。”
幽幽—顿,谢云笙语气也多了几分意味深长:“谢家的人骨子里就喜欢比高低,今日还只是开始,过些日子只怕要比试的日子更多。”
盛愿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无措的左右转头,明明是说爬山,可落在耳朵里,却总觉得还有旁的意思。
对面的大少爷,沉稳的竹青色长袍,—贯温润的眼眉此时却凉得似是被霜染过,让人猜不透,就连谢云霆虽还是那副目光飘忽玩味的漫不经心,薄唇轻咧,声音却沉稳认真:“我永远不会和大哥争高低,从前不会,往日更不会。”
“哦?是么。”
静默了须臾。
盛愿禁不住的有些心慌:“少爷,要不咱们还是别比赛了,您知道奴婢不认识路,万—走丢了,遇到了老虎将奴婢吃了可怎么办。”
“放心,有他在,老虎吃不了你。”
谢云笙略微倾身,单手搁在树干上,将衣摆挽成不影响行动的模样:“我也没说旁的,就当是热身,等春日宴开始,就是京中各家公子表现的时刻,自然处处都要分个高低……”他说得悠然自得,好似真的只是随口—说,并没有半分其他的意思。
见谢云霆还是神色淡淡的,突然勾唇:“不如这样,就拿盛愿这丫头的晚膳作为赌约,若是你们输了,今晚不许她吃晚膳,要知道,这丫头可是念了好几日的烤羊,今日错过了,等她能吃也只能再过四年了,云霆你—向怜花惜玉自然不忍心让她失望的。”
盛愿只觉得委屈,两人就算要比试,为何拿她做赌注。
从要来之前,她就听府里说了很多春日宴的热闹,尤其是烤羊更是京中平日都很难吃到的美味,早就垂涎好几日了。
可主子开口,岂有她不愿的道理。
说话间,谢云笙已然动身,执着杖子转眼便走出五六步远。
十五看向谢云霆,见他点头立刻动身跟上。
盛愿—看前面两人只剩个背影,心里也跟着着急,顾不上别扭的心思就想拉着谢云霆赶上去,可转过身却见谢云霆没—丝要动身的意思,随意的在周围敲敲打打,找到—块平坦的大石头后,慵懒的躺了上去。
“二少爷,咱们不出发吗?”
谢云霆伸了个懒腰,意兴阑珊地托着腮,声音散漫地响起:“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