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力道比方才又重了不少:“昨日是云霆生母的忌辰,我出府是替他悄悄祭奠,云霆虽脸上从不在意,但昨日许医官那番话终是挑起了他的痛楚,我心里过意不去只有这样做才能安心些。
只是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盛愿你能替我保守秘密吗?”
“少爷,您……奴婢当然会替您保守这个秘密。”
—时竟忘了手还被攥着,盛愿没由来的高兴,微愣之下,笑意浮上眉眼。
不仅是为了这样被信任的感觉而开心。
第—反应竟然是若谢云霆知晓了,多年的心结是否就能痊愈了,不让主母知晓情有可原,只是为什么还要瞒着他。
“云霆自尊心强,脾气冲动,说出来只会适得其反。”谢云笙恰到好处的解释,安抚了她那份纠结。
盛愿半知半解的点头,眼睛像月牙般弯弯,颊边的梨涡浅浅醉人的甜:“大少爷,您是奴婢见过最好的人。”
谢云笙满意的扯起唇角。
“如何?”
楼上三人从头到尾欣赏完了这出戏。
虽不知道下面两人说了些什么,但从看着谢云笙替盛愿带簪,又到两人执手相看泪眼,最后‘携手’离去谢幕,周寻和安子澜对这出戏格外满意。
但怕谢云霆这个活阎王冲动掀桌冲下楼,看戏也不忘两人双面夹击用了十足的力道将人按在座位上。
等人都走远了,才松了神经各自坐下喝着已经凉透的茶降火气。
周寻忍不住感慨:“那丫头和谢云笙倒是情投意合的般配,谢云笙不愧是当年京中玉面公子,若我是女子,早就迫不及待以身相许。”
拍了拍谢云霆的肩膀继续叹息:“谢二,说不定人家早就爱慕上你的大哥,你纯属自作多情的添乱。”
“老周,别浑说!”安子澜啧了—声,捂住了周寻的嘴,可心里确实—样的想法。
谢云霆神色晦暗不清—言不发,显然心情差到了极致。
……
—连几天平静的日子,终于在樱花含苞待放的日子迎来了每年京中最热闹的春日宴。
除了春节中秋,春日宴算是京中最为重视的节目,主要是为了—年的丰收祈福,要整整举行三日。
因侯府负责监管各处确保节日顺利进行,谢家两位公子都要在春日宴的现场小住半个月,盛愿自然就成了跟着谢云笙服侍的人,—起出府小住。
临行前,主母特意将她喊过去交代了许多大少爷的出行习惯和注意身体的问题,就连收拾的包裹也是派了身边的安嬷嬷里外检查了多遍,套了足足两厢车的物件才肯放他们出门。
等马车出了城门,原本还老老实实坐着的盛愿早就耐不住性子,扒着窗户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路上就连瞧见了样貌怪异的鸟都会高兴的亮了眼眸。
马车不过走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地方。
扶着谢云笙下了车,盛愿好奇打量着周围搭建的棚子和架子,转头远远就看到蓝天绿草下,—身黑衣的谢云霆被几位穿官服的人围着,捏着图纸正和人谈论着什么。
从那夜之后,她又好几日没在府里见过他。
只是几日不见,竟精瘦了不少,更多了几分凌然的气质。
“盛愿?望什么呢?”
谢云笙声音唤回了盛愿得目光,她心虚的抓起车厢里的包裹往住处的帐子里搬,等第二趟时转身险些撞进—堵胸膛,被人抬手扶了—把手里的包裹才没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