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恍然大悟,“看来他知道你的身份,他认得你。”
“何止认得!”宋音尘寒声道,
“他连我定要上山去见恩师都知道说明他平日里下了不少功夫很是了解我的行踪。”
“最重要的,此人脚下无尘,走路之时地面扬不起一点灰尘。
说明他轻功了得,还是个习武的行家。”
墨白一拍大腿,“真没想到啊,天狼人藏得这么深。
先是大巫师装作道士藏在宫里给皇帝下毒,
现在又冒出来个得道高僧藏在皇家寺院为其联络消息。
你说温怀瑾那么狡猾聪明难道就不担心不害怕么。
与虎谋皮必遭反噬。
他借助天狼人夺得皇权之后真有信心能把这群野心勃勃的狼崽子赶出大祈么?”
这也正是宋音尘一直以来想不通的地方。
以温怀瑾的深谋远虑他不会考虑不到天狼人的狼子野心。
斗倒太子,扳倒温怀烈都不算难事因为他们本身就作恶多端把柄也实在是好找。
温怀瑾没必要冒险非要借着天狼的势力上位。
他但凡有一点脑子都会知道一旦他坐上那个位置他就变成了天狼的傀儡。
天狼人不会让他在那个位置上坐太久,早晚有一天天狼会把大祈蚕食掉,他早晚会亡在天狼手里。
结局摆在眼前,温怀瑾还是那样做了。
宋音尘不觉间倒吸一口冷气,他不知道温怀瑾的皮囊之下藏着怎样的阴谋诡计。
宋音尘竟难得的忐忑了起来,
一想到温怀瑾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把纪安宁逼到死角,宋音尘恨不能现在就结果了他。
只是结果他容易,大祈保不住金钰也会随之坍塌,或许这正是天狼人希望看到的景象,他要一统天下势必先将两国搞乱。
“墨白这个法一你亲自去盯,
我要知道他与天狼的联络通道。
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火药流出大祈,所有的商队都在我们监视之下他们一定会另辟蹊径。
另外若水得到消息,温怀烈从金钰倒卖来的女子今夜会抵达苑都。
咱们是时候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总不能让咱们金钰的女人像那几个天狼女人一般变成这帮大祈蛀虫的胯下玩物。”
墨白得令转身退下。
宋音尘继续前行直至顶峰草庐才勉强歇了口气。
“你啊,真是狗鼻子,闻着味来的吧,我刚把千里红挖出来你就来了,当真是可惜了这一坛好酒。”
房老先生嘴上骂着,却搭着宋音尘的肩膀将他迎至院中。
宋音尘也不客气,一把夺过房老先生的酒坛咕咚咕咚的喝了半坛下去。
“您啊可比纪老爹大方。
我喝他点酒都像要他命一样。
我去他家吃饭现在都要自备银两,钱少了他还不乐意,
话里话外的点示我,当真不似小时候那般疼我了。”
房老先生捋着胡须哈哈大笑起来。
“纪端那老匹夫庸人自扰,不值得可怜。
自家都揭不开锅了还整日里家国大义的,总把君王挂在嘴边。
国之重臣重在江山社稷。
大祈的江山已溃烂,社稷已无本,这样的一片烂天下也就他纪国公还愿意背。”
“还是老师看得通透,只可惜老师远离朝堂已久,纪老爹总是感慨,如今想找个正经与他吵架的人都没有了,他这个重臣当的也是无趣。”
“好端端的提他干嘛,扫兴!
来,与我手谈一局,老规矩,输了去把我院子里十个水缸的水灌满,外加给我读书读一个时辰。
若是你赢了嘛,哎呀你也不可能赢,来,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