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觉得心脏砰砰直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中划过,又仿佛有扇门猛地打开。
就在这时,顾罗氏又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封信。
“姑爷给你的信”
见她接过信,顾罗氏笑了起来,“重阳还在外面等着呢,问你可有回信没有。”
荷花垂眸笑了笑,缓缓将信拆开。
信一打开,崔晋原温柔的语气仿佛透过信纸娓娓道来。
“荷花,到府学好几天了,甚是想念你不知你这些日子过得可好有没有想我”
荷花的嘴角高高地翘起,脸上因笑容而变得生动起来。
她提起笔,在一张空白的信笺上,提笔写了那烙印在她记忆中的小诗。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她仿佛看到,有个人跪在她的面前,将戒指举得高高
她仿佛看到,她坐在某个屋子里与面前的人说着什么
这些模糊的碎片,一个接一个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这一瞬间,她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不再是以前木讷沉默的荷花。
而是双眸含情,温柔似水的荷花
看着这样的荷花,顾罗氏不禁抹了把脸。她转过头,尽量不让女儿看到她眼中的泪水。
都是被这个家拖累的。
如果荷花能托生在一个好点的人家,也不会受这许多的苦
凭荷花这手绣技,不管在哪里都能生活得很好。
她一定是个端庄稳重的大家闺秀,过着被人服侍被人照料的好生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多氏坐在乱糟糟一直没有收拾的屋中,怒视着张可。
“你大哥马上就要开始服徭役了,这一服就是两年,我们家可咋办啊你大嫂这几天眼都哭瞎了,你那几个侄子舍不得你大哥,天天在家里又哭又嚎,我这颗心,疼啊”多氏说着说着落下泪来。
莫看张可在顾立面前一直张牙舞爪的,可面对自己的阿娘时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看到阿娘在哭,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手足无措。
多氏哭了几声,见到闺女没说话,不由皱起眉头“你说说你我让你好好跟顾立说,让他去跟崔大郎求情,你都是咋做的你咋就被顾家给赶出来了人家今天可说了,人家只有一个儿子,这是明显不认你们了”
“阿娘”张可嗫嚅了几句,将头深深地垂下。
多氏看到张可这副样子就觉得生气,又想到方才在顾家门口的事情,忍不住抬起手。
眼见多氏要打张可,张家大哥走了上前,“阿娘,既然事出了,打小妹也没用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把我从徭役的名单上划下来。”
“你瞅瞅,你大哥待你多好啊你是咋回报你大哥的当初要不是因为你大哥给你置办的那些好嫁妆,你能风风光光地嫁到顾家吗”多氏狠狠地点着女儿的额头,“你这个狠心狗肺的,过上好日子就把你大哥抛到脑后。竟然害得你大哥去服徭役我告诉你,你大哥要是这次真去服徭役了,你和顾立一个也跑不了你俩都得跟着你大哥去挖渠砌城墙。”
“阿娘,当初的嫁妆就是两床被子,现在被子也没在我手里啊”张可抬起头,翕翕道,“再说了,要不是你们过来闹,顾立也不会被从作坊里给辞退了现如今,我们的日子还没着落呢”
啪
张可的话还未说完,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