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外。
晏老太君,晏姝,还有二房的晏临和薛氏都来了。
晏姝扶着老太君的手低低道:“祖母,您别动气,兴许是姝儿弄错了……”
“弄错?哪里弄错?他这么心急火燎地跑到孙婆子这儿来,可不就是心里有鬼吗?”老太君怒道,数月来对这个孙儿的憎恶与怨恨仿佛找到出口气一般,“老身早就怀疑他不是晏家的种了,又阴鸷又冷漠,哪有半点你爹娘的样子?若不是你说起翠屏山的事儿,老身还想不到这茬!”
晏姝恭顺应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不是傻子,长公主一边儿告诉他们孙婆子下落,一边儿又让她来杀孙婆子,分明就是想让她来背这黑锅!
于是找到老太君,随意提上那么一嘴,这老蠢妇果然帮她找了过来……
这时楚若颜推着晏铮出来。
男人面无表情,幽冷的眸子就这么往场中一扫:“有事?”
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晏老太君和晏临等人均被镇住,竟是都忘了开口。
晏姝暗暗骂声废物,柔声道:“三哥哥……”
“刘夫人叫错了吧?”晏铮语带嘲弄,“你嫁给昌禄伯一个犯官为妻,本侯可没有你这样的犯属妹妹。”
楚若颜“扑哧”一笑。
这晏三的嘴可真毒,晏姝最恨的就是夫君之死,他这口口声声的犯官,简直就是在往她死穴上戳!
果然晏姝狂怒,以往那副温良的嘴脸顷刻被撕了下来:“你不要得意得太早!!”
晏老太君也缓过神,眉头一拢:“晏三!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老身问你,那孙婆子呢,可在里面?”
“在又如何。”
“那你把她叫出来,让她说清楚,当初翠屏山上究竟是怎么回事?”晏老太君声色俱厉,孟扬连忙走上去,“老太君,此事内中复杂,还是从长计……”
啪得声!
晏老太君直接抽了他一耳光:“主子说话,有你这条狗什么事?”
孟扬强忍着怒火没说话,晏铮却道:“影子。”
下一刻寒芒一闪,老太君额前一缕头发被削断,轻飘飘地从眼前落下……
“啊!!”
尖锐的暴鸣几乎刺破长空,老太君惊恐万分地指着他,“你、你敢对我动手?!”
晏临也被这一剑给吓到了,赶忙上前扶住母亲:“安宁侯!你疯了吗?这是你祖母!!”
楚若颜也有些惊讶,倒不是替晏老太君如何,只是大夏重孝,这要传出去,那光是文人墨客的唾沫钉子就能淹死他了!
可晏铮毫不在意,轻描淡写落了句:“原来二叔还知道,这是我祖母啊?”
“!!!”
众人皆惊,旁边的薛氏下意识开口:“她不是你祖母是谁?”
声音戛然而止,晏家几人想到今日过来的由头,心下俱是一凉。
这晏铮的意思是,倘若他不是晏家人,那他和他们无亲无故,岂不是就能……
偏这四周荒无人烟,他们又赶得匆忙没带多少护卫……
几人只觉脖子一凉,那削断头发的剑仿佛已经架在自已脖子上!
“好、好啊!你居然威胁起老身来了!你就不怕我回去告御状——”
“尽管告。”晏铮眼也未抬一下,“将军府如今只剩本侯,只要你不怕到时满门倾覆、晏家自此衰颓,绝了这京城高门的户!”
晏老太君一生争强好胜,让她眼看晏家高楼崩塌,那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晏临却目光一动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