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臣烨不想再有第二次,家中的事被当做谈资,他这些日子在同僚之间都抬不起头。
家中有个不安分的女儿,是最糟心的。
顾老夫人附和儿子,“是啊,我听说那日镇北王又拿了一封圣旨给你。你娘一直没交上来。可是与你的婚事有关的。还是交给你父亲保管为上。”
顾凉轻笑,“可惜,那封圣旨已经叫送去沛国公府了。”
顾臣烨一堵,他自然不可能去沛国公府拿。
他表情阴冷地盯着顾凉看了半晌,甩袖正要离开。
管家跌跌撞撞闯了来,惊慌道:“不好了老爷!大小姐因为散布谣言中伤三小姐和镇北王,被京畿卫押进北镇抚司了!”
顾臣烨目眦欲裂,“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在刚才!如今每条街巷都在传!”
顾笙哭嘤嘤道:“我正要跟祖母说的就是这件事啊!爹你可要救大姐啊!”
顾老夫人气疯了,“这镇北王怎么能随便抓人!无凭无据凭什么抓玉珠!顾凉,你说是不是你害的!”
顾凉冷笑了声,“顾玉珠自己做的事,别往我身上甩。”
“林如月中伤我被抓走之前,亲口指认的她,还有丫鬟作证。我收了镇北王的禁步,正巧是她来看我那天,这件事只有我和母亲还有她知道。除了她还会是谁?”
顾臣烨眼前一黑。
顾凉自顾自回了厢房,齐桁已经候在那儿了,正巧是问诊的时辰。
“神医来得不巧,今日天气好,我正巧出门去转了转。”
齐桁笑道:“郡主多出去走走也好,放松放松身心,病好得也彻底。”
顾凉挑了挑眉,“是啊,这次出门还顺带看了一出戏。”
齐桁一愣,顾凉将事情讲了,他忙道:“此事王爷一定会解决的。您只管放心。”
顾凉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旁的不提,我大病初愈半个多月,你家王爷还不来探望一眼,是不是说不过去?”
齐桁一噎,主子倒是想来,可光明正大进不来,偷偷摸摸……
顾凉:“你家王爷会翻墙吧?”
午后阳光正好,顾凉躺在藤椅上,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醒来时身上被盖了件披风,院里多了一道身影,坐在石桌边。
顾凉坐起身,揉揉眼睛,声音温软:“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喊醒我?”
裴聿呷了口茶,慢悠悠道:“没多久。看你睡得跟小猪一样打鼾,挺有趣的。”
顾凉瞪圆了眼睛,站起身,“胡说八道,我从来不打鼾的。”
裴聿低笑了声。
顾凉揉着脸朝裴聿走了过去,嘟嘟囔囔:“我怎么感觉脸有点疼……”
裴聿捻了捻指腹,视线飘忽,低低咳嗽了两声。
顾凉大喇喇的很快忘了这茬。
“你这半月在邺京,可有好好调理身体?”
顾凉捏捏他的胳膊,也是刻在骨子的反应了,裴聿前世可是一身的暗病,顾凉为了给他调理没少废功夫。
重生回这个时候也是好事,以后的许多顽疾,趁这会儿还能根治。
“放松点。”顾凉啧了声,拍拍他的肩。
这人整个人绷得像个铁块,她捏着都费劲。
裴聿眉头紧锁,耐心耗尽,反手抓住顾凉,将她按坐了下来。
“你到底寻我来做什么?”裴聿紧盯着顾凉的眼睛。
自嘲道:“平日见到我都要绕路走,今日竟要我翻墙来寻你。还会在意我的身体,真是大病一场性情都变了?”
顾凉抽回手,白了他一眼,“真是好心没好报。关心了你反倒还出错了。”
裴聿薄唇紧抿,手指蜷了蜷,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我只是因为京中谣言的事,谢谢你罢了。”
短短几日,谣言传遍邺京大街小巷,顾玉珠属实是高看谢毅了。
凭他的本事,顶多就是一个坊。
能闹到这样大,完全是因为大部分的谣言,都是顾凉自己找人放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