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湖水中一圈圈涟漪向两边扩大,被惊吓到的鱼儿四处游走。
李一脉也不阻止,就是铁了心一句话都不愿多说,任凭陈大妞随意折腾。
“那晚辈几人先告辞了!”陆寻见状也只好拉着满肚子怨气的陈大妞向着李一脉告退。
他莫名感觉到,李一脉临别时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同寻常,有着惊喜与落寞在其中不停地来回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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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三人离去,李一脉默默地叹了口气,一息之长奔袭数里,瞬间消融湖面上困住鱼儿的牢笼。
他这才心满意足的再次拿起鱼竿,重复着已经做了无数遍的动作。
三人走在返回陈家的路上,陆寻和陈诺一句话都插不上嘴,只剩下陈大妞骂骂咧咧就没消停过,“他怎么这么能装呢?还钓鱼,现在是禁渔期,有没有点素质。我是打不过他,但我能气死他。”
小白鸟站立在陆寻肩上被喷了一身的口水,它眯着眼睛不断闪避,深怕一个不小心又被玷污了清白。
陆寻觉得这家伙不去天桥底下摆摊卖艺简直就是浪费一身的才华,白瞎了老天爷给的一副好嗓子。
如果说女人是水做的,那么陈大妞就是口水做的。
在陈大妞的叫骂声中,狼首山越来越近,陆寻几人依稀能看到半山腰处那栋白色的陈家庄园。
此时的陈家上下还沉浸在痛失至亲的哀痛之中,往日令人生畏的狼首山也都是一片素缟。
狼首山的山路上,向陈家庄园赶去的人络绎不绝,一个个低着头不说话只管赶路。
陈举虎没有向外界隐瞒自家孙儿与孙女的死讯,他想要两个孩子走的光明正大。
陈举虎的书房之中,陈家三兄妹都围坐在陈举虎身边。
老大陈万象闭眼不语,丧子之痛让本就满头白发的他一下子丧失了精气神,没有了往日的雄心壮志。
老三陈婉秋盯着女儿陈诺生前的照片默默流泪,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她的双眼都快要哭瞎了。
老二陈万熊一个劲的抽着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老爷子陈举虎看着丢了三魂七魄的兄妹几人,心中悲痛更甚,但还是怒吼道:“看看你俩像什么样子,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还要我一个半截身子进棺材的老不死去主持大局吗?”
陈万熊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只能开口道:父亲,大哥三妹只是。。。。”
“还有你陈万熊,达牛诺诺喊你一声二叔二伯,可到现在都没能找到他们的遗体,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陈举虎又将怒火引至老二陈万熊的身上,将桌子砸的砰砰作响。
原来自从李一脉杀害三人之后,更是当着陈家的面堂而皇之的带走了三人的遗体。
这件事让老爷子一直耿耿于怀,杀了人连尸首都不肯留下,他混迹黑道大半辈子也晓得万不可赶尽杀绝,可怎么就遇上这么个人神共愤的无耻小人。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势必要找到三人遗体落叶归根:就算你李一脉超然于世爱玩弄生灵,可我陈举虎明知蚍蜉撼树也要跟你碰上一碰。
“父亲,整座南山城我都带人翻了个遍,南山周围凡是我陈家的势力也都展开搜寻,可就是找不到李一脉的踪迹。是儿子无能。”陈万熊也是有苦说不出,这几天他马不停蹄的带领手下去找寻李一脉的下落,可那李一脉就如同人间蒸发般不知去向。
“难道他李一脉还真是神仙?还真能上天入地不成?给我继续扩大搜索范围。”老爷子站起身来,恶狠狠的看着陈万熊,“另外,你告诉北陵的任千秋只要能找到达牛和诺诺的下落,我陈家愿意从此退出中州,并永不出南山半步!”
听到此话,在场的三人都愣住。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
何况他们干的还是刀口上舔血的买卖。
陈万象一改颓势急忙开口说道:“父亲不可啊,这么做是让我陈家当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啊!陈家上下沾亲带故的一百多号人必会让那任千秋吃干抹净啊!您要三思。。。。”
“达牛,诺诺,我的两个乖孩子啊。今天是你俩的头七,爷爷无能至今还没能带你们回家。不过爷爷发誓,爷爷到死也不会忘记手刃李一脉这个恶贼!”陈举虎打断陈万象,自言自语的看着外面天空上的云层。
南山这几日一直是阴雨连绵,昏暗是天空的基调。
直到今日凌晨,笼罩在城市上空的阴霾才稍作停歇,久违的露出一抹阳光。
一片洁白的云朵飘到狼首山陈家庄园的上空,陈举虎的耳边又回想起一道道稚嫩的童声:爷爷,我们想吃!
“父亲。。。。”陈家三兄妹还想开口。
“下去吧!”老人无力地抬起干枯的手掌摆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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