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派出的人很快將消息送到寧國公府,寧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寧秋霜的親母沈氏嚇得險些昏厥過去,慌忙吩咐下面備了馬車趕往永濟侯府。
寧秋霜被安排在侯府的廂房之中,已請了大夫仔細查看。大夫道她並無大礙,只是因為磕到了頭部,所以才會昏迷不醒。
沈氏到了侯府,見了昏迷不醒的寧霜秋後,登時泣不成聲,太夫人和項氏陪著好一通安慰,她才漸漸止住哀嚎,變為小聲啜泣。
「大夫,你快給我霜姐兒瞧瞧!」抹了把眼淚,沈氏招手喚過從府上帶來的大夫。此舉不禁惹得太夫人皺了皺眉頭。
留著八字須的大夫替寧秋霜把了脈,拱手道:「回世子夫人,除了頭上的撞傷,小姐身體並無大礙,只需好好調養便是。」此話與之前侯府請來的大夫所說並無大的出入。
「有勞大夫了。」沈氏微微頷,轉望向床上昏迷的寧秋霜,眼眶又是一紅。她的霜姐兒出門前還好好的,不過一兩個時辰,就變了這副模樣,這是造了什麼孽,她的心可都疼得揪起來了!
一想到寧秋霜是在侯府出的事,沈氏當即臉色一沉,轉向太夫人叱道:「姑母,今日這事您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我霜姐兒好好的過來,如今怎的成了這般模樣?!」
太夫人本就不愉的臉上快閃過一抹陰沉,口上卻幽幽嘆了口氣,軟聲道:「玉茹,霜姐兒是我的親侄孫女,我如何待她你是知道的,此事確實是意外。」
太夫人表明了實在服軟,然沈氏卻不買帳,一甩衣袖憤然起身,怒道:「姑母以為一句意外就能把事情解決嗎?!若是我霜姐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定是不會善罷甘休!」
太夫人當即沉下臉去,眼微微眯起。這沈氏在國公府過得怕是太過舒心了。
侯府的爵位是比不上寧國公府,然論朝中地位和聖上的親睞,寧國公府是遠遠比不上永濟侯府的。加之現在寧國公府當家的還是太夫人的妹夫,後院也是由太夫人的妹妹孟氏把持,就是寧國公府的世子爺見了太夫人,也要恭敬地稱聲姨母,這沈氏不過是寧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卻敢如此叫囂,自然惹了太夫人心中不快。
慢條斯理地撫了撫腕上玉鐲,太夫人斜眼對項氏抬了抬眼皮。
項氏心中一洌會意過來。她立即上前一步拉住沈氏的手,溫聲笑道:「玉茹姐,今日這事確實是意外,您盤問盤問當時在場的丫鬟婆子們便知了。母親向來疼愛霜姐兒,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寧國公府與侯府向來交好,姐姐可莫要因此傷了兩家和氣才是啊。」
項氏此話含了威嚇的意味,沈氏也是個懂眼色的,心中一顫,腦子一轉,立即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這傷了兩家和氣的罪名她可當代不起。
太夫人與項氏底下的動作沈氏並不清楚,沈氏只以為這是項氏自己的主意。她憤然掃了眼項氏,收起渾身凌然氣勢,心有不甘地對著太夫人斂衽施禮道:「玉茹一時失言,還望姑母莫要怪罪。」
太夫人甚是滿意地點頭,含笑扶起沈氏,道:「我知你是一時著急,方才的事怪不得你。」
「姑母大量。」即便心中氣極,沈氏卻也不得不笑著奉承。
太夫人笑握住沈氏的手,輕拍道:「你也莫要氣憤,此事姑母定是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當時錦姐兒與華姐兒亦在場,發生此等事情,她倆亦有過錯,如今姑母已罰了兩位姐兒跪祠堂,你若是還覺得不夠,姑母再罰她們便是。」
聽聞太夫人最疼愛的顧安錦因此受了罰,沈氏心中的氣才稍稍消了些,嘴上委婉道:「姑母言重了,既是意外,跪跪祠堂便就罷了,倒是底下的丫鬟婆子應當好好管教才是。」卻也沒勸說太夫人不罰顧安錦兩人。
「自是應當。」太夫人連連點頭,轉對項氏柔聲道:「如今我已不管事,此時還要交由大媳婦來處理了。」
「是,母親。」項氏斂目頷,臉上只有恭順。
太夫人又安慰沈氏一番,而後便道乏了,道別了沈氏領著丫鬟婆子回了延秋苑。
回到延秋苑,太夫人並未休息,而是命身邊的秦嬤嬤去喚了當時跟在顧安錦的貼身丫鬟——朱墨。盤問一番後,得到的答案與之前來報信的丫鬟說的便無出入。
太夫人心下沉吟,莫非真是意外?
而另一邊,顧安錦與顧安華在祠堂罰跪,兩人的貼身大丫鬟卻是尋了機會各自去求助。
族學下學後又與好友聚在一起討論了課業,顧懷卿方才回府。進門便聽說了府上發生的大事,正巧朱繪來報信,他便急忙領了朱繪一同往延秋苑去。
此時華燈初上,延秋苑內卻已安靜非常。兩人到得延秋苑,外院的丫鬟卻道太夫人已歇下了,顧懷卿無法,只能帶著朱繪告退,轉去看望受罰的顧安錦。
華越苑內卻是燈火輝煌,宋姨娘焦急地在房門前來回徘徊。回來報信的藍巧一進華越苑,便被等在外頭的丫鬟領進了宋姨娘的屋子。
宋姨娘對煙水台發生的事已有耳聞,心中早已著急萬分,然而她也不敢此時去忤逆太夫人的意思,便想著等侯爺回來托侯爺去求情。此時她見藍巧來報,又見她神色慌張,立即摒退了其他丫鬟,留藍巧一人說話。藍巧便悄悄將發生的一切告知了宋姨娘。
聽完藍巧的話,宋姨娘猛然站起身,顫抖著驚呼出聲:「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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