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的几人聊得不亦乐乎,背对着她们,正低头逐字逐句分析台词。
没有人在意这边的动静——哦,除了坐在附近的孔殷。
沈时雾侧身,拿纸杯敲了敲江肆壹的脑袋,不紧不慢回答她:“因为想亲你。”
“但亲不到,只能喝你的水了。”
江肆壹缩在她背后安静了好久。
她假装若无其事,面上的不对劲却出卖了她。
一提到亲,就想起刚才在电梯内,被孔殷撞见的情景。
江肆壹又羞又燥,合理怀疑这人是故意的。
于是坐在一处的三人,内心所想与神情各异。
羞耻、淡定、嫉妒。
要是有舞台的话,这几人站上去演一出戏,绝对很精彩。
再过段时间,天色就该暗下来。
沈时雾看了眼时间,虽不情愿,但近期工作确实忙碌,好几个项目等着她签。
便摸了摸江肆壹的脑袋:“我要走了。”
后者罕见很乖巧,勾了勾她的手指,轻声着又重复一遍:“你可别想我啊。”
“反正我是真的不会想你的。”
沈时雾无奈笑了笑。
沙发上的几位已经讲累了,此刻不是瘫着,就是双眼一闭,俨然一副要睡过去的样子。
阿云见有动静,睁开眼,她问:“你们要走啦?”
江肆壹回头看她:“我还得留这儿工作,当然不走。是我女朋友要回栖南了。”
阿云啊了声,也觉得自己这问话有点傻。
她转而对沈时雾拍拍胸脯:“您放心哈,我们一定会照顾好江小姐的。”
出了录音棚,见到熟悉的电梯,江肆壹原想算账。但念在俩人即将离别,还是把话压回了心里。
这个时间点大厦很热闹,大多是下楼吃饭的,电梯等了许久都未到楼层。那么多年了,只要是在沈时雾身旁,江肆壹都显得心浮气躁。
她问:“要不要直接走楼梯?”
沈时雾若有所思:“好。”
楼梯间装的是感应灯,安静时显得昏暗无光。
其实江肆壹从小就怕黑怕鬼,但在国外四年之久,经常下课走夜路,久而久之胆子也算是练出来了。
而在此刻,她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不害怕。
曾经之所以那样大胆,只是因为无枝可依,她必须强迫自己生存下去罢了。
而意识到这点时,她的手正被沈时雾轻轻握住。
“小心摔。”
感应灯也许是因为久年失修,反应很迟缓,光照在女人脸上,使得其五官更加分明。
江肆壹时不时偷瞄一眼,听见这话以为自己被抓包了,心下一惊,步伐瞬间没了章法。
她踩到一处空,身形骤然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