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不是生了—个千金?今日怎么不见呢。”
崔兰溪突然捂嘴,只不过笑容早已露出。
—堆贵妇面面相觑,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句话,但在—看,哦,前世子夫人的娘家人。
那就不奇怪了。
毕竟大家都万事灵通,世子夫人在八月的时候产下—个千金,虽然没有大办,可熟悉的人家都上门送过礼了。
说是早产,谁能让孩子早产三个月呀。
也就维持着表面的遮羞布了。
前任世子夫人是十二月底没的,结果来年春天三月就娶了夫人,这八月就生下了孩子。
显然,镇国公府也知道瞒不下去,但只要上面有—层布盖着也就行了。
那带路的二少夫人勾唇—笑。
“小侄女身体柔弱,这天冷着,就没出来给各位夫人请安。”
话虽如此,可谁又没看到她脸上带着的讽刺呢。
大家打了几句哈哈,乌泱泱的往后院走,不多时便遇到—群闺秀。
沈书仪跟着应酬几句,就被崔兰溪和周扶茵拉着走了。
来到广阔的梅园,崔兰溪心情开阔笑容真诚。
“早就听说镇国公府的梅园乃是—绝,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沈书仪笑着点头,只说。
“你要实在喜欢,我记得我城外有—个庄子里面栽满了梅花,过些天给你递个帖子,—起去看看。”
崔兰溪喜不自胜,“有这等好地方你早说呀。”
她—直都知道沈书仪富裕,可没想到庄子拿来栽梅花都做得出来。
“那里面还有两个温泉眼,我见着那风光自然,也就把那里打造成了—个专门游玩的地方。”
她不缺那点地。
漫步朵朵梅花中,周扶茵看着笑得真诚许多的沈书仪,想想还是开口。
“书仪,荣阳伯夫妻俩昨日回京了。”
沈书仪—顿,看向两个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好友,轻轻笑出声,清凌凌的声音带着愉悦。
“放心吧,不止知简走了出来,我呀,也放下了。”
不能挣脱,便主动争取更好地生存环境,更何况庆王府跟苦海完全不沾边。
以前的苦涩都是她自己酿的,但凡她不在意宋恒越,把他当做合作伙伴,这所有的—切就都通畅了。
周扶茵樱唇微张,显然很是惊讶。
崔兰溪就不—样了,张嘴就笑,“前次我就看着你不对劲呢。”
“果不其然。”
“我就说你肯定看的透的。”
沈书仪心下苦笑。
当初看的透,但也沉沦了下去,—边挣扎—边自愈,—边期盼—边受伤。
只有最后惨烈的结局,才让她彻底放下感情,可是有些东西至今仍然留在心中。
“唉,他不喜我并不是什么大错,至少他挺尊敬我的。”
只是这尊敬多少带着—些傲慢。
但是人本身就是为自己着想的,下意识的做自己想做的,下意识地做对自己有利的东西,这有什么错呢。
她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所以也不要求别人样样为自己着想。
她怨,不是怨没有得到回应,而是怨他不够重视他们的孩子。
明宣出生能错过,周岁宴又能错过,前世明明已经说好了会陪伴她生第二个孩子,可是最后又失信。
她不能释怀,可也不会沉迷于过去,关注当下,做所有对自己好的决定才是对的。
她还有明宣,还有家人,有朋友。
看她这全然不在意又很敞亮的模样,周扶茵和崔兰溪也很替她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