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仪漫不经心的回头道。
“明日世子肯定很忙,不必为我的事情操心。”
宋恒越语气肃然,“就算我不能去,也该让云电陪同。”
云电武艺高强,为人又沉默寡言,沈书仪想想还是点头。
“好。”
宋恒越好几次张嘴,最后还是因为心里的自尊和不自知的别扭收回了几次都要脱口而出的话。
罢了,不愿意说就算了。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能让她乞巧节和生辰独自出门。
莫不是淮阴侯府?
可是岳父不在,岳母明日肯定会入宫参宴的。
宋恒越一直拖到了明月高悬。
看沈书仪甚至已经洗漱好了,都没有看到她把那个荷包拿出来送他。
也许是时间还没到吧。
他洗漱好,跟着沈书仪上了榻,假装看不见她错愕的眼神。
沈书仪看着他径自闭上眼,也不好出口赶他,只翻了个身拉住被子盖住自己,缓缓进入梦乡。
第二日一大早,沈书仪起来,居然发现宋恒越还在。
两人打了个照面互相点了个头。
沈书仪坐到梳妆台前,让白露给她梳头。
宋恒越一直坐在贵妃椅上,时不时地看向沈书仪。好像很好奇她的妆容。
但是手指扣着旁边几案的速度越来越快,频率越来越乱。
见沈书仪打扮好了,甚至带上了一枚手镯,宋恒越眼神才看向梳妆台底下的柜子。
眼神难辨,剑眉蹙着。
那里的盒子里面是一枚通体透绿,温润欲滴,质地细腻的上好翡翠手镯,可是沈书仪连看都没看一眼。
看到沈书仪把收入柜子里面的那枚荷包拿出来,宋恒越赶紧收回目光,盯着眼前的那一杯牛乳。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沈书仪过来,甚至那枚荷包也不知道放到哪儿去了。
宋恒越心里一滞,可又想现在才是早晨,乞巧节基本上都是晚上才热闹。
“世子,我打算去正院向母妃请安,也把明宣送过去,你呢?”
见宋恒越还坐着,沈书仪不得不开口问道。
宋恒越视线抬起,看着她依旧端庄的笑容,只得道。
“我陪你一起过去吧。”
沈书仪嘴角一平。
“好。”
把明宣托付给庆王妃,沈书仪匆匆忙忙的出府,玄清观在城郊,她今日还要回返,自然得赶着时间。
云电默不作声的陪着。
心里一边想着世子给自己的任务。
沈书仪掀起帘子,看着外面青葱欲滴的树木,眼神略微迷离。
白露见状道:“世子妃,还有两刻钟左右就能到了。”
这玄清观她们每年都来,路程都早已熟记在心。
沈书仪点头,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哀伤。
还没有认识宋恒越以前,玄清观那棵自己从小种下的许愿树只挂着自己希望父亲母亲家人平安,家宅安宁的愿望。
有时还会有自己突发奇想的小愿望,如母亲给自己买琴或者曲谱。
可后来认识了宋恒越。
那小小的荷包内就多了一份愿望。
那时候情窦初开的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占有,只希望他一切都好。
后来的自己又希望夫妻琴瑟和鸣。
沈书仪跟观主交流过,又让芒种给了一千两银子的香油钱。
挥退准备跟着的谷雨等人,熟练的走到后院的一棵两人高的小树前。
她抬头,那枝繁叶茂的顶端挂着整整十九个荷包,每一个荷包上面都包裹着油布,还依稀能够看到荷包原本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