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加仑和蓝莓是什么?”大壮一头雾水。
“黑加仑是一种葡萄,蓝莓也是一种果子,都是在传说中的水果。”夏南星又忘了这里没有这些现代流行的水果,“对喵喵来说太深奥了,那就叫桑葚吧。”
小黑喵软绵绵地“喵”了一声,算是接受了新称呼。
橘子蹭的蹿到夏南星面前,抢过药材杆:“喵喵喵!”不准养这妖艳贱喵!
“橘子,不要这么霸道嘛喵~”夏南星揉揉小橘猫胖脸打商量。
橘子猛拍桌子:“喵!喵喵!”从前你在医院后巷同时喂三只野猫,把本大王猫饭喂光的事情忘了吗!
夏南星看向大壮:“大……”
“我不同意。”不等他把话说完,大壮立刻蹦出四个字,随后扭过头不看他了。
多看一眼,多听一声,都会忍不住放任他做一切决定,但这件事绝对不能妥协,一只猫就够了,绝不能再让第二只爬到他家庭地位之上。
能让桑葚伤成这副模样,就算有主人也必定是不负责任的主人,夏南星戳戳大壮手臂,又戳戳橘子,一人一猫无动于衷。
从前医院后巷有好几只流浪猫,橘子来后,渐渐只剩它一只了,夏南星偶然见过一次它占地为王驱赶入侵者的模样,家里若真再养一只,肯定也会被这猫霸王欺负,而且就连大壮也不同意。
“好吧。”夏南星只能妥协,“咱们家副宗主和神兽都不愿养你,虽然我不介意多一张喵喵嘴,但身为宗主,不能不顾及家庭和谐,等你康复,我们就带你去找新家。”
橘子满意地“喵”了一声,到桑葚面前摊猫饼:“喵喵喵,喵喵喵。”放心,星星医术很高,半死不活的魔头都被他救回来了,医你这小东西信手拈来,总之等伤治好,就给本大王滚得远远的,仁心宗的猫饭没你的份。
桑葚涌出一泡泪:“喵……”
夏南星把橘子抱到床上:“橘子,不准欺负桑葚。”
橘子张牙舞爪:“喵喵!”你这绿茶喵!
桑葚眼皮一翻:“喵呕……”
橘子:“……”
“咦?这颜色怎么这么……”夏南星难以描述那脏污的颜色,紫黑中透着胆汁般的浓绿,十分诡异,绝不是正常的呕吐物,“桑葚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大壮眉头微蹙,手臂护在夏南星身前,生怕他触到:“是中毒。”
桑葚软绵绵娇弱弱一只,两次见它都乖乖缩在窄巷里,不像会挠人咬人的样子,应当不可能惹到路人,怎么会有人好端端的给一只小猫下毒?
“你说桑葚是先受的伤,还是先中的毒?”仁心山民风热情淳朴,夏南星难以想象有人能如此恶毒,“会不会中了毒,神志不清上街才被碾伤的?”
大壮摇头:“不像,即使神志不清,被碾压后也知道逃窜,但你看它的伤。”
桑葚的两条后腿大腿小腿全断,两只前爪骨碎,城中马车驴车皆是两轮,不管猫是何种姿态在大街上,都不可能被一次性碾出这些伤口,除非……
“有人虐猫。”夏南星断定,愤愤道,“太恶劣了!”
屋门敲响,老兽医又被请了过来,听闻是中毒,看秽物的颜色和桑葚的症状却难以下定论:“寻常动物偶有误食药鼠的礜石,但症状绝非如此,误事忌口之物,也不可能呕出紫绿色的污物,解毒丨药我倒是有好几种,可若不对症非但无效,还可能加重病情。”
“您的意思是,要治好桑葚,就必须知道具体中了什么毒,或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夏南星抱起橘子,“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沿途问问有没有目击者!”
问人问事,猫自然是无法沟通的,橘子最终被留在房中,委以照顾桑葚的重任。
橘子想戳戳桑葚,又怕它刚才吐了一桌子污了喵大爷的爪,揣手手不远不近坐在窗台上:“喵喵?”发生了什么?谁干的?
桑葚:“喵呜……”
橘子:“……”和凡喵语言不通……
夏南星和大壮从发现桑葚的同福楼门口出发,朝种子铺而去,沿途询问周边摊贩掌柜,直到初见的窄巷口,才终于有人说见过小黑猫。
桑葚是三个月前出现在窄巷中的,当时不知怎么被卡在屋檐瓦片缝里,种子铺掌柜路过救下它,因家中孩子碰到猫狗就咳嗽喷嚏不停,只能放弃带回家中,每日往窄巷里放些剩鱼剩肉喂养。
“这巷子是死巷,猫也老实,从不往外跑,喂它的就附近几户,可昨晚我去时,它却不见了,怎么会忽然跑去同福楼,还中了毒?”掌柜的百思不得其解,“这条路每日来往的人不少,可谁会对一只小猫下毒手?”
“你这么一说,昨日有个小伙来我这儿问过猫。”来看热闹的邻铺跑堂的道。
“那人长什么模样?”夏南星忙问。
跑堂的回忆道:“长得干干净净,一身灰布衣,背挺得笔直走路带风,不像是菜市搬运卖菜的,他看起来挺焦急,应该不是来害猫的。”
虐猫者可能阴鸷、可能暴戾、可能心虚,却不可能是焦急的,此人确实不像是凶手,但极有可能知道猫咪遇害的原委。
“可有提供其他信息?从何处来,去往何方?”大壮问。
“没说从哪来,但他走的时候我问了句‘看到猫没’,他看起来挺丧气的。“跑堂的指向路的另一头,”去的是城门方向。”
这条街离东城外城门不远,再往东行就没有热闹的集市或酒楼客栈了,除非居住在此,可这一片住的多是农户,此人气度像个习过武的读书人,只可能是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