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尘星……你这是……怎么了?”韵律询问的声音很轻。好消息是,哽咽声不见了。
“我……我只是想道歉韵律公主。抱歉我的话让你……让你委屈伤心了。我不怎么会跟女孩子相处,所以……所以看到你哭的时候,我脑子里就只有拥抱这一个安慰你的方法,你如果不喜欢这样的话,我现在立刻松开。”
说完,我顺势松开手臂,想要站起来,但身后却传来一股力量将我又推了回去。我微微抬头,正好看到韵律那亮起淡蓝色光芒的独角暗了下去。
“不尘星,我觉得……这样很好……你能,能多抱我一会儿吗?”韵律的口吻仿佛是在恳求,宛如是她做错了事情请求我原谅一般。
“当然韵律公主,只要不耽误火车,想抱多久都可以。”我紧了紧拦住韵律的腰肢,另一只手也稳稳地握住了浅粉色的蹄子,满足了她的愿望。可不知怎得,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寒气,在这三伏天的盛夏冻得我浑身抖。但好在这股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没一会便消失了。
韵律将头轻轻前倾靠在了我的左肩。站台上的其他小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但不论是我还是韵律都没有要理会他们的打算。我眼角的余光望见她眼角还未流完的眼泪,于是松开了握住浅粉色蹄子的手,将其轻轻擦去。
当我重新握住那沾满泥点子的浅粉色蹄子时,韵律的独角又亮起了浅蓝色的光芒,又有一道力量在身后将我往她浅粉色的身躯上推了推,让我们紧紧贴着彼此。她另一只空闲的蹄子伸到了我的腰间旁,想必是要像我搂住她一样将我搂住。但不知为何,她的蹄子一直悬在空中,过了一会儿竟又缩了回去。
我一时间也不知韵律到底是何意,害怕尴尬便没有出口询问,只是静静地搂着她。和她拥抱的感觉,仿佛让时间过的很快,又兴许……并没有那么快,一切只是多巴胺在作祟,只是大脑为了让这错误的一切尽快结束而耍的小手段。
身后突然传来火车刹车时的刺耳声响,这种铁与铁摩擦的尖锐声音宛如身处地狱的恶魔在耳边低语,让人浑身感到不适,与韵律拥抱的舒适感霎时间荡然无存。
“开往小马镇的火车,三分钟后车!”
列车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们的拥抱要结束了,如若这列火车没有晚点,这场安慰性质的拥抱根本不会生。但我希望火车晚点,如若我和暮暮在几分钟前就乘上这辆列车,我无法想象这位小孩子气公主狂奔到站台上,却只看到火车的烟囱冒着浓烟渐渐远去时会是何种心情。
——想必,望着远去的影子默默哭泣,永远要比当面失声痛哭更加难以接受吧?
“我们走了韵律公主。”我松开搂住小孩子气公主腰肢的手,也松开了握紧她蹄子的手。
“叫我韵律吧,老是公主公主的,听起来你像是我的仆从。”韵律笑着开了个玩笑,长长睫毛下的眼角处,泪水已然消失不见。
我点点头答应下来,起身看向身后的暮暮。当我看到暮暮那有些阴森恐怖的眼神时,我突然全身一颤,瞬间明白了刚才那股凉意的来源。
“暮暮……你,你没事吧?”我小心翼翼地询问,生怕哪个字说错触动了紫色小马看起来就脆弱的神经。
暮暮低着头,抬着阴森的眼睛死死地盯了我一会,突然又恢复了正常,嘴角微微上扬,微笑着说:“没什么尘星,我们赶紧上火车吧。拜拜韵律公主,我们今后见~”
暮暮露出往常的灿烂中带着些许可爱的笑容,先一步转身登上了火车。我扭头望向韵律,做着道别:“再见韵律,下周见。”我摆了摆手,转身朝火车走去。
正当我左腿刚刚跨入车厢时,韵律的声音突然从后方把我叫停:“等一下尘星。”
我收回左腿,转身望向小孩子气公主询问道:“怎么了韵律?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吗?”
“那个……我……”韵律不知怎得扭扭捏捏地,蹄子一会抬起一会又放下。
“怎么了?”我有些着急,再过差不多一分钟,火车就要离站了。
韵律好似看出了我的心急,突然张开了自己的翅膀,扭过头张嘴咬了上去。我被这一幕震惊到无以复加,根本想不通小孩子气公主为何要这么迫害自己,直到我看到她的嘴里叼着一根从自己翅膀上撤下来的一根浅粉色到深粉色的渐变羽毛。
“这个……给你。”淡蓝色的魔法包裹着粉色的渐变羽毛飞到了我的手上。时间紧迫,我攥着羽毛放入裤兜,简单地回了句“谢谢”便匆匆跨入列车。而就在我右腿刚刚进入车厢的那一刻,火车的车门正好被列车员关上。
我找到暮暮的位置,在她身旁坐了下来,目光下意识地望向车外,现韵律跟着慢慢前进的火车张嘴好像要说些什么,但却听不太清。
我打开火车的窗户,终于听清了韵律的声音:
“尘星,下一周你一定要快快乐乐的!周六来的时候,要把这周生的所有好玩的事情告诉我!”
我的预感成真了,不过现在不是自我夸耀的时候,火车马上就要驶离站台,度越来越快。
“我知道了韵律,你也是,下周也要开开心心的,不要总是跟你姑姑顶嘴跟她过意不去!”
听到我的嘱咐,韵律原本还有些不舍的神情立刻变得古怪起来。火车离开了站台,小孩子气公主的身影渐行渐远,我也就没太在意此事,将窗户关上,坐回了座位上。
然而就在我本以为度过了重重难关,终于能够喘口气的时候,一旁的暮暮不知怎得起了小脾气,重重地将一叠报纸摔到了座位上。
“暮暮……你怎么了?从还没上车前你就有些……怪怪的。”我关切地询问。紫色的可爱小马愤愤地嘟着嘴巴,宛如植物大战僵尸里的豌豆射手,好像随时都会从嘴里吐出些什么砸到我这位僵尸的脸上以宣泄积攒的怒气。
我虽然知道暮暮现在生气了,但却不知道她的怒气从何而生。而看她现在的表情,显然是一副不是很想告诉我的模样。既然如此,就必须采取些非常规手段撬开她的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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