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温妤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奏折要批阅,又想起自己昏迷这几天,想必已经累积了不少,不由心累……
后宫与太监不可干政。这是自太祖开辟江山以来留下来的祖训。
不过,赫连温妤长公主是一个例外。
她虽然是一介女流,但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后宫。
加上赫连景熙继位是尚且年幼,而新皇对她这个长公主又极度信任,这才将不少军国大事直接以奏折的形式送往长公主府。
当然,这与赫连景熙不喜欢批阅奏折也有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长公主府俨然成为了第二个行政中心。
赫连温妤只是看了眼那成卷成卷的竹简,便觉得头晕眼花。
不就是短短三天吗?怎么就累积了一屋子了?
这个时候虽然市场上已经流通有劣质纸,但是由于技术不成熟,加上纸张脆薄,不适合成册编订,所以官员上书一般还是以使用竹简为主。
“都给我搬乾坤宫去。”
赫连温妤定了主意。
毕竟是皇弟的国家政务,让他帮忙处理一下,不过分吧?
赫连温妤搬进乾坤宫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赫连景熙耳中。
他正想过来看看是什么事,结果就给留下来当苦力了。
只一小会儿,赫连景熙就扛不住了,哀嚎道:“皇姐,要不我让傅宴平过来帮忙吧……”
赫连温妤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就起应激反应,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个钢镚,一弹就是几步远,丝毫没有觉得逾矩。
“只是一介武将,”赫连温妤略微整理了一下形象,语气却冰冷至极,“叫他过来做甚?”
赫连景熙委屈道:“那你也不能这样压榨弟弟呀。”
“我乐意。”
赫连景熙无话可说了。
“景熙务必要当好一个皇帝才好啊,这样才不算是辜负了父皇母后对你的期许,才不算是辜负了万千百姓对皇弟你的赞赏,也才不算是……辜负了皇姐呀。”
赫连温妤再度拍了拍这位年轻的皇帝。
赫连景熙无奈:“皇姐,这句话你说过了。”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批奏折啊……”
“是,皇姐……”赫连景熙焉了巴巴地应道。
过了一会儿,赫连温妤似乎是无意中随口提起:“皇弟要小心些傅宴平。”
赫连景熙心中一震,佯装不解:“皇姐先前不是还说要重用他吗?”
“当然是要重用。毕竟傅宴平的能力想必皇上也知道自己。”
“但是该防备的还是一样的都不能少。”
“这是为何?”赫连景熙仍在装糊涂。
“此人素有野心,终不会甘于屈居人下的。”赫连温妤叹道。
“那依皇姐的意思直接杀了不好?”
赫连温妤闻言有些感动。
只是因为自己一句话,皇弟连理由也没有问,就言听计从,甚至是置人死地,或许这就是亲情吧。
“不可,”赫连温妤耐心地解释了一番,最后总结道,“这就是帝王心术。皇弟还要多加学习。”
“哦。”赫连景熙应道。
赫连温妤也不知道皇弟听进去了几分,但没有在这个话题多作停留,因为再说下去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万一那某些小细节露了马脚怎么办?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上一世的悲剧重演。
只要她赫连温妤还在一日,傅宴平就休想掀起一朵浪花。
国土、朝廷、家人、百姓。
属于她的东西,谁也别想拿走。
他傅宴平更是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