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表哥,我能去你那里住几天吗?”吃饭时,祝青柠鼓起勇气,斟酌着开了口,像是怕被他拒绝似的,连忙补充道:“我现在早就没课了,就是找工作的事一直没着落,你那边离市中心近点,我——”
“好。”他说。
没有预料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快,倒是让她解释的话戛然而止,祝清柠呼出一口气,眉眼弯弯:“那等会儿我回寝室收拾点东西。”
“我开车送你。”江彧盯着她半响,无声无息的垂下眼帘:“你好像挺高兴的。”
“啊?哈哈,确实有点吧,毕竟我很讨厌住寝室,你知道的,集体宿舍简直是丧尽天良的发明,是我悲惨人生的开端,是险恶社会给我上的给老铁们倾情献上一点勾石剧情。
生活其实就是一场s,你甚至没有安全词。
祝清柠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咬牙去医院做了针清,毕竟已经预约了,再不想去也得去。她爹的,这才是真的疼啊,好像有十个容嬷嬷围着轮流进攻她的脸,把她的脸挤得血溅三丈。
号称麓城皮肤科最好医院的护士下手尤其不留情,冷着个脸,好像她一进门就欠了她八百万,她甚至很小人的想,护士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故意拿她的脸当解压工具。
做完针清,再敷面膜照红蓝光,一套下来一个多小时也过去了,跨出门的那瞬间,她默默迎风宽面条泪,感觉自己再也不会爱了。
江彧在停车场等她,他送她过来的,但没陪她去皮肤科,好像有点事,而且祝清柠私心也压根不想他陪着自己去啊,太丢脸了,疼得要命的时候她的鬼哭狼嚎甚至能响彻整个房间。
她戴着口罩,鬼鬼祟祟的接近那辆黑色卡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偷东西的贼。
车窗是打开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夹着烟,懒散的搭在车窗外,她凝神细看,江彧的手真的生得很好看,修长干净,如同艺术家上好的雕刻作品,手背青筋凸显,她甚至想象得到他用力掐住她脖子时那种突然会爆发出来的力量感。
等等,她是不是完了,她一天到晚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怎么下来不打电话。”她的隐匿明显失败,江彧很快发现了她,立即掐灭了烟蒂,她这才发现他居然是每次直接用手指掐灭烟的。
“呸呸呸呸!”她凑上前去,抓过他的手又是呼气又是呸口水的:“你耍什么帅啊你?手不疼吗?伤害自己这么好玩吗?”
江彧手任她抓着,微笑着看着她:“不疼的宝宝,上车吧。”
“为什么你们男人都喜欢抽烟啊?装深沉吗?”她大大方方坐到副驾,系了安全带好奇道:“表哥,你也给我抽一根呗?”
对方专心致志开着车,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小孩子抽什么烟。”
车窗关上,车载香薰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很好闻,车里丝毫烟味都没有,祝清柠看出了表哥的细心,心里有点感动,他从来不会在她面前抽烟,就连刚刚,烟都是一直放在车窗外的,他真是一点都不愿意让她吸着了。
虽然心里感动,但她还是口嫌体正直,故意跟他拌嘴:“我才不是小孩子,你昨天不是说了吗?我已经长大了!”
“哦,说起这个我就想起你的男朋友了。”江彧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的情绪来:“把他的详细信息告诉我。”
“……我不。”
“……”他冷笑:“又想挨打了是吧?你等着,今晚还长。”
“……我说,但你保证别去找他麻烦。”
“有病。”他嗤笑一声,温和的面具碎出一道裂缝,渐渐露出点毒舌的本来面目:“你当你哥哥是黑社会呢?嗯?宝宝?”
“……表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没人愿意跟你玩了。”
“别跟我打岔,说。”
……
祝清柠被他仔细的盘问了一遍。
“对,他是本地人,不过我毕业后可能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他吗?他倒是挺想留在这里的。”
“那你们分手吧。”江彧说,他开着车,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就像是说了句“今天天气真好”一样随意。
“也不至于吧……哪有刚在一起没多久就分手的。”
“是啊,刚在一起没多久就能上床了。”江彧平静的说,然而过于平静,却总是透露出点不同寻常的意味:“你们具体什么时候搞上的?他先提出的上床还是你?”
“……我们没上床啊。”
“你再骗我一次试试呢?”
“真的。”她红着脸瞪他,但是她毕竟是长了嘴的,还是解释道:“你是我的有点虐女主心,可能对大多数人都很雷,如果雷到你了,那你将会得到我的0个抱歉!注意!
“哥哥!”祝清柠是真的害怕了,痛哭流涕的跪着抱住哥哥的大腿,试图唤醒他最后一点父爱?:“我难受,嗝……”
她惊恐的捂住嘴,刚刚她打了个满是精液味的饱嗝。
这是什么恐怖故事……
“把内裤脱了。”
“不不不不不……”她把头摇晃成了个拨浪鼓,又强行挤出一行清泪,用自己这辈子夹得最嗲的声音唤他:“爸爸……小狗知道错了,小狗再也不敢乱发脾气了……”
“那,你给主人端端正正的跪着,磕十个头,磕一下就说一句你错了,今天的事就算了。”青年柔声说。
祝清柠浑身一僵,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哥哥,只看到了他眼底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