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字字铿锵,声声震耳,在场无人听不清。
江青姚心头微震。
他这番话过了今日便会传开,日后众人的闲言碎语定会倾斜到他身上。
他最是注重声名,为何要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
王氏欲哭无泪,懊悔地打了自己两巴掌。
早知道四娘如此能魅惑瑞王,她哪敢说半句不是啊。
所幸汗流浃背了半晌,瑞王并未说任何处罚她的话。
老夫人的贴身嬷嬷将安勇侯请来时,楚太医也到了。
不等安勇侯多说,萧开胤便让楚太医去给白氏看诊,侯府上下哪里劝得住瑞王,更不敢忤逆。
不多时,楚太医出来禀报:“回王爷,白夫人肝火略旺盛,多喝些败火茶饮便可。”
老夫人没法买通楚太医,所以他的诊断结果再真实不过。
“没有肝郁气滞?脑子可有疾?”江青姚一脸关切。
楚太医摇头:“回王妃,白夫人身子骨康健。”
江青姚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看向老夫人:“那就好。半个时辰前白夫人刚过病,没成想楚太医一来,那肝郁气滞的病症就全消了。老夫人日后也不必再忧心了。”
各府当家主母们心思一转,当下明白过来,看老夫人的眼神都明显有了变化。
老夫人感觉有只无形的手,在她脸上抽了一巴掌。
疼得慌,臊得慌!
安勇侯强颜欢笑道:“楚太医治病救人,功德无量,多谢楚太医。”
在楚太医活了一把年纪,哪能听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连连摆手不敢应下这份恭维,匆匆告辞远离这场风波。
然,瑞王却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吃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宾客们瞧热闹瞧得起劲,无人肯走。
老夫人险些沉不住气。
这瑞王还有完没完了?他还想作甚?
事已至此,她懒得再奉陪,忽然抬手扶着脑袋喃了一声头疼,便倒在了贴身嬷嬷的怀里。
安勇侯忙差人江老夫人送回屋子,又张罗着请大夫。
萧开胤惋惜:“可惜楚太医前脚刚走。”
大有老夫人晕得不是时候的意思。
安勇侯嘴角抽搐:“王爷恕罪,眼下忙乱,恕侯府无暇招待王爷。”
这是在赶客。
女客们哪里还好意思再留,纷纷告辞离去。
萧开胤却按住欲起身的江青姚:“不急,等侯府忙完再说。”
安勇侯额角的青筋都爆起了,咬牙切齿道:“王爷有事吩咐?”
“贵府主母当众羞辱本王的王妃,就这么完了?”拖腔拽掉的调调,听得人阴寒刺骨。
那些后走的女客们相继竖起耳朵,想再听一二。
安勇侯脸色铁青,但此事侯府不占理,既然瑞王要追究,还真没法不了了之,否则闹到御前……
“王爷王妃稍候,内人在侍疾,我去叫她。”丢脸丢到家了!
白氏磨蹭良久,深知今日躲不过,终究是不甘不愿地出面道了歉,待恭送瑞王夫妇离开,她一张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
安勇侯府外,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转角。
轩窗后露出一张略稚嫩却秀丽的脸。
她目不转睛地目送瑞王府的马车,嘴角悠悠扬起:“瑞王可真不错,我的夫君就该是这个样子。”
旁边丫鬟提醒道:“柔娘,瑞王已经有了王妃。”
虞柔眼波流转:“那可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