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有些惊讶,但是,还是把自己拿在手里的的劳动布的工作服递给了秦涛。
现在是夏天,其实只穿个的确良半袖就行。
但是,在造船厂干活,就得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了。
否则的话,随便走路,头顶都可能会掉下来电焊的火花,把半袖给烧个窟窿。
秦涛接过来了工作服,然后,顺手就披在了聂诗雨的身上。
聂诗雨的衣服都是湿淋淋的,一览无余,有了这件衣服遮掩,就好多了。
“小涛,你怎么…”
“王婶,诗雨是无辜的。
厂长和出纳卷钱跑了,大家很愤怒。
不过,大家想想,诗雨只剩下一个人了,岂不是更孤苦伶仃吗?”
刚刚大家伙骂得难听,什么狐狸精之类的,是把原本该撒在聂翠娥身上的火气,发在了聂诗雨的身上。
大家伙的本心还都是善良的。
此时,秦涛这样一说,王婶的脸上,也露出了惭愧来:“是啊,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哼,没出息的东西,想要用跳河来威胁老子,一哭二闹三上吊…现在厂里这样,你还好意思走吗?”
就在这个时候,秦宝山已经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
“老头子,我不走了。”
秦涛说道:“以后,您可以放心地把肩头的担子交给我。我会带着厂子走出困境的。”
“你要留下来?”
秦宝山有些惊讶,儿子落水再上来,居然就改主意了?
“是啊。”秦涛说道:“这里是我的根,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不过,我现在需要把诗雨先送回去。
老头子,诗雨怪可怜的,我想让她以后住咱们家,你有意见吗?”
“是啊,聂出纳跑了,诗雨一个未成年的女娃子…
就住咱们家吧,我和你妈也没有女儿,就当多个女儿好了!”
聂诗雨的眼泪再次扑簌簌地掉落下来,双膝一弯,就要跪下来。
秦涛赶紧拉住了聂诗雨:“以后我就是你哥,有人欺负你,就来找我。
王婶,辛苦你帮忙送诗雨回去下。”
看着聂诗雨离开的背影,秦涛长长地出了口气,然后,又扭头去看船台那边。
既然决定留下来了,还是帮助老爹解决了疑难问题吧。
不过,首先得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头子,咱可是大学生,这宋厂长改革失败的产品,究竟是怎么回事?或许我能帮忙解决呢。”
秦涛看向了老爹,此时的秦宝山,将目光从失败品上抽回来,看着自己的儿子。
华亭船舶工业学校,是造船工匠的最高学府了,儿子从那里学了四年,也应该算是学到真本领了。
而且,现在造船厂的情况很不乐观,儿子既然有心,干脆让他试试,万一真给把问题解决了呢?
死马当活马医吧!
“老赵,你最熟悉,你来说说。”
赵长水气鼓鼓地开口了:“纯粹就是外行瞎折腾!咱们就算是继续造以前的渔船,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