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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表达心中的愤怒,身边没有兵器,青菜蛋类已经是稀有的食物资源,也不知道是谁率先带头,将身边的土块,石子抓在手里奋力地向扶南星身上扔去。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要这么対我?扶南星有些不可置信,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任凭那些石块泥土扬到自己身上。
“定!”孙悟空捻了个诀将那些百姓全部定住,他气得要打,却被扶南星所阻止。
“为什么?”微微湿润的泥土附着在她的身上,看起来有些狼狈脏污。
孙悟空伸手将她脸上的泥土拂走,带着一片惓惓之意,叹道:“前些日子有人在空中放了你的画像,说……”
“说是因为你才使得三界的灾情加重。”
扶南星:“哦,原来是这样啊。”
若是她此时情绪激动,难以接受还好,偏偏扶南星这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孙悟空有些莫名地担心。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件事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南星,你不要自责,漫天神佛们已经在商讨那位黑袍人的来历,并设想解决的办法了。”
这件事情当然和扶南星没有关系,她知道,孙悟空知道,漫天神佛也知道,甚至可能这些打她骂她怨恨她的百姓们都知道,但是这连日的灾难几乎要将所有人的心里弄崩溃,所以他们才迫不及待的需要一个发泄口来将心里的所有怨气和惶恐都排遣掉。
扶南星并未接着说起这件事,反而转移话题道:“师兄,说起来有些可惜,咱们俩还从来都没有一起去三星洞后山摘过桃子。”
“嗯?”孙悟空被她说得有些发蒙,她怎么突然叫了自己师兄?不过也很快反应过来,回道:“等到此间事了,师兄带你回方寸山摘最大最甜的桃子,无论是谁都别想和你抢。”
“嗯。”扶南星点了点头,又同他讲起了记忆中的师门,“方寸山漫山遍野的白色青葙花很漂亮,我还在山门口种了一棵银杏树,现在应该已经枝繁叶茂,高达数十米了吧。”
她就这样和孙悟空说着,回忆那些往事,不过大多时间都是她在说,孙悟空充当一个听众,聆听着她的话语,偶尔回应几句,一如当年在五行山下的日子。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天色已经黑了,扶南星同孙悟空道别后并未回微澜居,反而是又去找了杨戬,杨婵等挨个聊天,直到最后她才去找了哪咤。
长时间的天灾使得夜空幽暗无光,洪涝淹没了很多植物,山上的昆虫鸟兽死了大半,好不容易存活下来的那一部分也都迁移到了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往日常见的昆虫鸣叫声全都消失,只有片片微弱的凉风所带来的湿润阴冷。
没有月光,没有星光,扶南星和哪咤就这样在夜幕之下相互诉说着対彼此的爱意。
她依偎在哪咤的怀中,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稍微感受到一些安全感。
她说道:“我其实并不恨那些骂我的人们,他们也只不过是被人蒙蔽了而已。”
哪咤:“神仙寿数无穷无尽也会被谗言佞语所迷惑,更何况那些寿数不过百年的凡人,只不过……”
“我并非是恨他们被谗言所迷惑,而是恨他们伤了你。”
扶南星:“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今天的夜色虽然灰暗,但仔细品来也别有一番风情。”
“神仙的寿数都很长,在漫长而又无涯的生命中那些或爱或恨的往事可能都会随着时间消散吧。”
哪咤:“但你在我心中,永远独一无二,不可磨灭。”
扶南星:“哪咤……”
“嗯?”
“我有些困了,想要靠在你怀中睡一觉。”
“好,晚安。”哪咤伸开手臂将扶南星抱在怀中,仿佛在抱着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希望一觉醒来天灾消失,三界又会变成原来的那个三界。”扶南星说着,随后便合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冰凉的夜色中,在微微荡漾的野风中,在爱人的怀抱中。
……
当她再次醒来,三界依旧尸骸遍地,哀嚎四起,无情的灾难在大地上肆虐,平等地残骸每一位生灵。
扶南星去了灵怨海。
这个四洲之中心,万界之生门。
经过长时间海水冰冷刺骨的浸泡,她终于游到了灵怨海中,看着眼前熟悉的巨大绿色藤蔓,幽幽散发着的亮光和不断涌起的微小汽泡,都让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按照记忆透过屏障,走进熟悉的泥屋中,果然看到了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黑色身影。
“你来啦。”黑袍人笑着说道,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些邪气,经过几日的jsg修养,他身上的旧伤已经痊愈,“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找到此处,要不要过来和我一起喝一杯?”
扶南星冷哼道:“哼,见不得人的玩应,也就只能龟缩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了。”
“你这孩子,过了这么多年,怎么脾气还如此之大,看来那些苦难经历还是没将你的棱角磨平啊。”他说道,“不过要说起来你还要感谢我呢,如果不是我这么多年的磨砺,你最多也就是百年寿数,哪里还能像如今这般法力高强,万载寿命?”
“苦难向来不是什么值得歌颂的事情,我能修炼到如今这般境界,是因为我本来就优秀,如果没有你,老娘依旧配享太庙,族谱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