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瞅!”她调着马头,从二人身后转了过来,异常兴奋的说:“我看没事!进吧?估计,人都搬走了,连条看门狗都没有!”
听了田简的话,众人脸上,全都洋溢着笑容。
狄洪道:“姑娘,稍安勿燥,兵不厌诈,小心中了埋伏。”
过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动静,众人驱马向前,来到门口,下了马,细细观看。
只见营房大门横梁上,悬挂着一块牌匾,上书“虎奔营”三个大字。
隽秀的鲜虞体上,呈现着斑驳6离的红色痕迹,年代久远的,少说也在三年以上。
再往下看,院门破败着,两扇铁质的大门紧紧关闭着,门板上却破了个窟窿,狗洞一般大小。
一把童子锁,横着栓在门上,再走近看,已是锈迹斑斑了。
墙头里面,伸出头来的野山枣,和楸树枝条,杂乱无章的生长着。
透过门洞往里面看,院子里,随意摆放着四五堆木头,上面覆盖着昨天下过的白雪,没有看到脚印和手印,沿墙长着一溜枯黄的野草,一簇簇的,丛生着,约有半人高。
一些低灌的草木,在寒风中瑟瑟抖着,院子角落里,扔着独轮车,砍樵斧等铁器类的杂物,大小不一,显得陈旧老气,仿佛多年没人用过一样。
四五辆废弃的战车,在里面随意摆放着,有两辆象样点的战车,在里面倾身侧躺着,另有一辆战车的车把,冲天向上翘着,一个木轮也已经坏掉了。
最里面有辆大篷车,靠在墙边,直冲着大门口,看起来十分显眼,也很结实,它那宽大的绿顶子,已经全然损坏掉了。
“喂,你们看!”田简说,“估计,那老妇就是踩着那辆大篷车的车把,滑到车斗里面,然后下车,走出这院落的吧!”
众人放开马,挤着肩膀,换来换去的往院子里,好太可的看着。
有辆车的车轱辘滚到了大门口边,象是很久没被人动过。
田简微微一笑,现院子西墙边,有两辆笨重的冲撞车,并排摆放在一颗老槐树下。
整个院子里面,一个人影儿都没有。
七八排破旧的茅草屋,数也数不清,狄洪和高韧交头接耳的合计了一下,估摸着,里面房屋,得有五六十间。
田简细细打量这些房屋,只觉得门窗个个都是一副破旧景象,有团女人的红色衣服,随意搭在一个半敝着木门的门口上。
近处的房屋里面,看起来黑洞洞的,有的地方敞着口子,有点吓人,就像是一个个鬼屋。
令人不安的是,田简看到,在这些房屋的墙根处,摆放着两口老榆木材料制成的棺材。
本来还冲动着想一脚迈进院里的田简,这会儿踌躇了起来,全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了。
包有鱼见状,故意取笑田简道:“走!跟哥进去瞅瞅?”
“不了,不想进了,你们进去吧。”
“不到那两口棺材边上看会儿?越是让人怕的地方,越容易有事!
我跟你打赌,棺材里面准没有死人,说不定里面放的是金银财宝!走,进去?”
“不了,谁愿意看这种鬼地方呀?哼!”
田简转身离开了,只觉得眼前这番情景,令人望而生畏。
不禁自言自语的说道:“大营盘子里,放棺材干嘛呀,真是晦气!”
狄洪走上来说道:“这是虎奔营大统领乐池,副头领吾求九,为自己备下来的身后之物,一为表决心,二为鼓士气,两军阵前一摆,视死如归,决一死战时用的,要不,摆在这里干嘛!”
“你怎么知道?”田简疑心的问。
“这”,狄洪犹豫着说:“别忘了,此前,我是你父亲派出去的探马,对敌军情况,当然知道。”
“管家,这座营房,看样子废弃已久了吧!”田简假装大胆,又站到门口,讪讪的说。
高韧大失所望,对狄洪道:“走!进去看看!”
“看了也白看”狄洪说:“你瞧这副破败模样,估计进到里面,也找不到什么宝物。”
“是啊,扫兴的很呐!”高韧向狄洪投去了赞同的目光,又道:“但不知小姐看到眼前这两口棺材后,有何感慨?”
“韧哥哥,你们好好看吧,人家压根没看到你说的这两物件,只见有虎奔营三个大字,东面还有一堵墙,光秃秃的,
这就够了,还不如不来呢!都穷成这样子了,还天天打仗!”
包瓜凑前道:“小姐、你、你不觉得,里面藏有黄金?说不定,还有女人们用的金银饰呢!”
“管它有没有呢,你又没有媳妇。”田简不以为然的说。
包有鱼突然从身后说道:“小姐让开!兄弟们在这儿等会,我钻进洞去,找把斧子,把门破开!
这样,大伙才好进去,总不能让大家钻狗洞吧!”
“我、我也去!”包瓜不甘示弱的喊了一嗓子。
随后,兄弟俩把马交给了高韧和狄洪安置,弯腰从门窟窿里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