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虞王又道:“大司田肖劲何在!”
“大王,微臣就在你的身边!”
“特命你督办田将军身后之事,加以厚葬,择址树碑将军墓,不得有误!”
肖劲拱手道:“喏!请我王放心!这就着力去办!”
“各位将士”鲜虞王姬稳又道:“有请司马国相话,余后,继续追杀残敌,勿使其有漏网之鱼!不得贻误战机!”
鲜虞部落老相邦司马舟见状,登上一辆马车,对众人说道:“众将官,我王乃仁者之君也,只因行事缜密,筹谋已久,而有此胜!
今日,先不表战功,单就田雷将军之死,本相有慨而,想借大王之意,也说几句,以正视听!
诸位,想必大家已有所耳闻,田雷将军素有侠义之风,乃燕人军、军中义士也!
正如我王所说,此将,为人耿直、待人友善,忠厚仁义,为人师表,是以此词而为念!
在本相看来,此次,我军虽获殊荣,又得一胜,然则,其胜,不值得大庆!说来,田将军其死也哀!
方才,我王传令本部人马,声言要厚葬田雷将军,本相深表赞同,实因田雷将军忠诚不降,一心只为报效邦国及燕王大恩之故,而受人敬仰爱戴也!诸位,以为然否?
公子窟站在人群中带头说道:“然!”
心想,父王已将田将军一箭射死,何苦假慈悲呢,还有老相邦,一心夺人故土,倒也会借机大作文章,倘若日后,我真喜爱田简到了欲罢不能的地步,该怎么办?我心里的苦楚谁人能知,只可怜我那死了爹的小美人了,不知会哭成什么样呢!不如,我也在此为田将军美言几句,一旦传到田简耳朵里去后,对我也有个好感!
想到这里,姬窟忽有亮相之意,疾步登上战车,站在司马舟身旁说道:“各位将士,田雷将军虽为敌军统领,但其忠勇义节令人佩服!世有英雄,难得如此,大家以为然否?”
众人听了,也有不少响应,纷纷说道:“然!田将军仁义之士也,虽强悍,亦令人佩服!”
“服!我等俱服,田将军乃世之英雄也!”
司马舟看了看车下,拍了拍姬窟的肩膀说道:“尔等皆当以田雷将军忠勇仁义之德为楷模,一心效忠我王!”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誓表忠心于我王!”
“唯大王马是瞻!”
“誓做英雄汉,不做乌龟蛋!”
姬窟跳下车后,司马舟慷慨陈词道:“方才,大王己跟本相说过,我主姬稳,本不忍伤田雷将军性命,无奈见其奋力搏杀,只怕世子王储姬窟,倒在田将军及其人马手下,故此出手射之,不然,我主不会如此害他,此乃天命也!
车下,又是一阵山呼海叫:
是!这也是田将军天命!
将军命该归天!
命数已尽矣!
我王也是无奈呀!
“不错!”司马舟见喊声渐小,开口说道:“我王身为一邦之主,仁慈之父,怎能不出手救儿呢!非是我主不讲王道!还望诸位,私下不要妄议得失,更不可偏听偏信,做出有损鲜虞军名誉之举,田雷将军之死,虽属其咎由自取,但我与大王,也为将军之死,与天地同悲,深表哀叹,其他,则于我王姬稳无关!一切皆顺从天意!呜呼哀哉!愿田将军一路走好!”
随后,司马舟安排了人手,打扫战场,其余人等,悉数离去,返回中人城。
路上,姬窟与司马舟相伴,策马随在鲜虞王身后。
并肩而行中,忽听司马舟叹道:“惜乎?惜矣!惜乎哉?!惜矣!”
姬窟闻听司马舟惜乎来惜乎去,便知其中定有玄机,可是左想右思,还是想不明白,便驱马上前,伏身问道:“敢问老相邦,何惜之有?何故惜乎而又惜乎矣!”
司马舟环顾了一下左右,勒马放慢了脚步,但见左右已无妨碍,面有难言之色的说道:“三惜而至此焉!”
“何为三惜?”姬窟追问道。
“一惜田雷将军矣!将军本不该死而死,所以惜之哉!然而,老夫并非是惜其勇力,而是惜其终不为我邦国所用矣,再者,其宁死不降之美德,岂不叫人惜乎其身?故有惜乎而惜乎之说,此乃一也!”
“那二呢?”
“二惜公子矣!”
“我何惜之有?”
“公子未闻两邦应该就此罢战,从此交好、相互通婚乎?”
“这,应该是骊山二老游说之词吧!”姬窟勒了下战马,微微侧身在司马舟战马一旁,又犹豫着说:“在下才疏学浅,还望老相邦教我!”
司马舟翘着花白的胡子,说道:“公子不见田将军之女乎?早已是白雪化泪,心思见凉了!”
“白雪化泪?心思见凉?你是说那姑娘早已哭成泪人了是吧,哦这我看到了。”
姬窟寻思着司马舟的话,大有良机已失之感。
又觉得老相邦话中有话,很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中一急,信口问道:“老人家,你的意思是说,我对田简姑娘有什么心思?”
“姬窟公子,你对人家姑娘有何种念想,你自有所知,何来问我?别当老夫糊涂!”
“哦相父大人,相国公,平时我敬畏于你,因此,与你少有言笑,今日话多,直想问个明白。”
忽见中军大将盖煞布策马赶上前来,姬窟不愿当着此人的面,再提田简之事,便道:“大人,今日多有不便,改日,定当登府拜访!还望拜会中,不吝赐教,晚生不胜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