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的云城空气潮湿闷热,却热不过男人滚烫的体温。
他清冽的体息混合着烟草和酒精的味道,铺天盖地、肆意侵袭,叫阮清几欲窒息。
醉意和缺氧让她的大脑越来越昏沉,逼近停摆边缘。
可绵软无力的身体却缓慢地觉醒了某种本能,躁动、难安。
阮清潜意识里抗拒着这种感觉,更抗拒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偏偏无能为力。她现在能保持清醒不晕过去,已经是用尽了全力。
然而窒息感渐渐加重,灵魂在一点点被割裂成两半。
阮清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死掉。
可男人就像是饥饿许久的野兽,贪婪索取,不知餍足。仿佛永远没有停歇。
直到有人一嗓子打断这一切……
“陈过,你手机响半天了。怎么出来也不随身带……”
话音戛然而止。胡文东一手夹着燃了半截的香烟,一手拿着响个不停的手机,看着眼前的情景怔愣一瞬,随即“我艹”一声。
刚才酒桌上一直不和人家说话,他以为陈过是两天半新鲜劲儿过了,和人家姑娘掰了。搞了半天是玩儿情趣,跑这天雷地火来了。
“你他妈,就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胡文东忍不住调侃。
陈过正温香软玉,被打断了自然十分不爽。他一把将阮清的头扣进怀里,不让别人窥见她此刻的娇媚。然后歪头看向搅和了他好事的人,眼神颇有些不善:“刚刚你没来的时候,这里就没其他人。”
手机这时已经不响了。胡文东抬手,往上指了指:“没人,但有监控。”
陈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眼,视线果然对上个摄像头:“你跟老板说一下,帮我把它处理了。”说完忍不住微微皱眉。
因为他感觉到怀里的人在挣扎。虽然微弱且无力,但的确是在努力对抗着他。
“不是……”胡文东被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气笑了,“你泡妞儿还得我善后?”
陈过眉梢轻挑:“你弟弟那天耍酒疯的监控,不也是我处理的吗?”
可你怎么不说那天主角还有你呢?
胡文东无语两秒,懒得再跟他掰扯。都是男人,陈过现在这种因为得不到满足而产生的不耐烦他能理解。
好歹两家有些亲戚关系,他大人大量不跟他计较。
于是点了点头:“行,祝你夜晚愉快。”然后将陈过的手机放到美人靠的座位上,转身离开。
可陈过却得寸进尺地继续使唤他:“你把她的包也拿出来。”
这个“她”指的谁,不言而喻。他们这一群大老爷们儿,谁出来喝酒还背包啊。
“艹!”胡文东爆了声粗口,头也没回地冲他摆摆手,“真他妈该你的!”和他弟弟抢女人就算,他还得帮他泡妞。
皮鞋踩着理石地面发出的脚步声远去,只剩偶尔响起的蝉鸣。
回廊处没了外人,陈过终于将怀里的人稍稍放开。
浓重的酒意上头,阮清这会儿已经快要瘫软成泥。可她仍旧使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给了眼前的人一巴掌。
“啪——”地一声轻响在相对寂静的夜幕中格外清亮突兀。
这绵软无力的一下拍在男人脸上实在和挠痒痒差不多。
陈过怔了一下,然后看着她双颊通红,眼角带泪的娇怯模样,完全生不出半点脾气。
“打一下够吗?”他语调轻挑,俊朗的眉宇间是毫不掩饰的欲念,说着将脸偏过去,“这边用不用也来一下,打对称了。你们女人不都爱有什么强迫症吗?”
阮清听着他调笑的话,又羞又怒,简直气急攻心:“陈过,你就是个混蛋。”
“嗯。我混蛋。”陈过垂眸,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目光看着她。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此刻的模样有多勾人。叫他不受控制地想要将她折服,甚至摧毁。
他原本是想晾晾她的。然而见到她时,心脏却不受控制地感受到微弱的悸动,身体更是诚实的有了反应。
尤其是她喝过酒后,那眉目间不自觉便多了几分娇艳的模样。几乎就要让他不能自持。
他是不喜欢强迫。可这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从前所有的常规,成为独一无二的例外。
至少此时此刻,阮清就是他那个例外。
或许是那一晚太过美好,叫他实在念念不忘。或许是她的抗拒激起了他骨子里喜欢征服的基因。又或许是她真的太过对他的胃口。
总之欲念早在不知不觉间渐深。再不得到,便会开始锥心蚀骨。
所以强扭的瓜不甜也没关系,解渴就行,是他的就行。
既然装正人君子依然被她嫌弃没家教,那索性就做回禽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