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
大秦京城天牢外,一辆马车在静静等候。
车夫是个军武出身的汉子,脸色坚毅,凝望出口,一动不动。
车厢一侧,来回踱步的中年男子,瘦削中等个子,一身青衣长衫,颇有几分儒雅气度。
直到太阳露出东方,天牢出口才有了动静,铁链当啷摩擦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出口大门轰然开启,身材高大却瘦骨嶙峋的青年,被一群狱卒推了出来,卸下镣铐再度关上了大门。
青年衣衫褴褛,赤足伫立,双目却炯炯有神,艰难挺直腰背,抬头望向天空,大口深呼吸,再吐出一口绵长浊气。
此人正是大秦赫赫战功勇王世子,赵信。
儒雅男子与健硕马夫齐齐上前,泪目交加,激动难以自持。
“有劳两位亲自来接!”
赵信微笑点头间,尽显大家之风。
“王爷…”
“王爷,您受苦了!”
萧何作为家臣这些年一直在奔波,此刻见赵信的手腕和脚脖上伤口糜烂不堪,脓水与血迹混杂,实在不忍直视,身子都在哆嗦。
这哪里该是一个王爷的待遇!
“快,快扶王爷上车。”
不用萧何吩咐,马夫已经架起了赵信,萧何也来搀扶。
“无妨,我自己能走!”
赵信推开二人,艰难地爬上了车厢,萧何紧随其后。
马夫跳上坐驾,在京城的街道上急行。
车厢内,萧何仔细检查赵信的伤势,
“待寻个安静之所,再为王爷医治。”
“不打紧,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何必急于一时,先跟我说说如今的形势。”
萧何从赵信最关心的说起。
“老王爷遇刺之事,查无可查,但越是如此越与宫里那位脱不了干系!”
赵信点头,这点大家心知肚明。
“您当年路见不平,大街上失手打死强抢民女的恶霸,实则是有人做的局,证据虽无法拿上台面,但暗里却与那魏阉脱不了干系。”
魏阉实则魏多贤,乃当今皇帝身边心腹,是个太监。
赵信继续点头,面上并无愤怒,这些年在牢狱之中他早想明白了其中关窍,且吃了这么多年苦头,早已不再是那个冲动鲁莽的勇王府世子。
当年他见有人当街侮辱女子,便动了手,不曾想那人竟如此不经打,死在街头。随后舆论铺天盖地下,他被捕入狱,又被下旨免了世袭亲王之权,成了阶下囚郡王。
而这一切是在他父亲被害后生的。
“郡主她带着2oo亲卫,被我安排去了一处隐秘之所,回头便能与您汇合。”
赵信点头,他妹妹无碍就好,此时疑惑问道,
“最近半年他们用尽手段,逼问我父皇8ooo冥兵的下落,这是怎么回事?”
萧何苦叹,
“唉,眼看他们不断将脏水泼洒在您身上,刑期愈看不到头,我也是逼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否则他们焉能放您出来啊!”
“倒是连累王爷受苦了!”
赵信恍然,冷笑道,
“呵,还当是我那好叔叔顾念亲情,原来是想得到这莫须有的8ooo冥兵!”
“嘘~”
萧何赶紧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