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争用袖子一擦脑门上的汗,“他娘的,好好好,好啊,这地方好。”
“弄死了都不用埋,甩在山上几天就没踪影了。”
白脑壳把杀猪刀递给徐争,淡淡道,“那两个人又不是猪,晓得弄死人了还不藏起来啊。”
我看着那木屋前面,还挂着各种干菜,豇豆辣椒包谷等东西。
“很可能平时他们就是在这里住着,有事刀疤才会来这儿喊他们。”
徐争吸了吸鼻子,一会冷一会热,让他有些感冒了。
“不啰嗦了,大哥把枪给我,我一个人给他们全办了,快点回去喊妈给我们煮点姜汤。”
我轻轻用胳膊肘捅了徐争一下,“不要大意,他们指不定有枪。”
白脑壳补充道,“在这深山老林,肯定是有枪的。”
随着越来越靠近这小木屋,我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木屋旁边有一大摞整齐的干柴,放在木屋的屋檐下,不被雨水打湿。
我看了看这堆放的木柴,朝着白脑壳使了个眼神。
徐争有些着急,不知道我和白脑壳在打什么哑谜。
直到白脑壳拿出火柴来,徐争才算明白。
这种深山独栋小木屋,我不打算再破门。
里面很可能有枪,而且今天的刀疤和之前的徐建国等人不同。
他是惊弓之鸟,说不得此时恨不得把枪抱着睡觉。
白脑壳点火,我和徐争蹲在小木屋的房门两边,听着里面的人说话。
“大哥,这个气咱们不能咽下去,我们去湘省,搞点大巴掌(手枪),搞点雷子管管,他林冬夏日不死得很啊。”
“照样搞他!”
随后是刀疤的声音,“我也是这样想的,还有,你们两个王八蛋,卵子吃多了涨得慌蛮,要去搞那个小崽崽。”
“还把人都给弄死了!”
其中一个明显带着外地口音的人辩解道。
“大哥,我们也没想到那小子那么软啊,就想作弄哈他,叫他吞玻璃他就真吞了。”
“谁能想到那玩意吞得下去啊,他捂着肚子滚进鱼塘里头,我们也没招儿啊。”
屋子里面很乱,时而是刀疤的声音,时而是刀疤媳妇的声音。
“江清波,你就继续鬼混嘛,今天枪都顶在你脑壳上了,你早晚有天把脑壳混丢!”
“够了,你个妇道人家懂那样,明天先去你爹妈那边住着,我去一趟湘省。”
刀疤要是那么容易收拾的人,他也调皮不了这么多年。
他这是打算带着人去旁边湘省买枪,回来拿我命啊。
今天上午下过雨,白脑壳磨蹭了半天,那堆柴火才冒烟。
有时候有些事就是操蛋,你不想点火的时候,一个烟头都能烧山。
你想点火烧个炉子,又是引火柴又是纸塑料袋,折腾半天恨不得往里面倒汽油。
不过好歹白脑壳这个火,算是点起来了。
我们三个蹲在门口,我一手拿枪,一手拿着杀猪刀。
就等这小木屋里面的人开门出来了。
“这烟是哪儿来的啊,这么大股烟。”
“不对,是不是你们谁乱丢烟头,走水了啊?”
随着木屋里面的一阵响动,我吞了吞口水,将手里的两件家伙事死死握住。
简易的模板出吱嘎刺耳声,在第一只脚迈出来的时候,我开了枪。
今天是奔着要他们命来的,有枪不可能不用。